他噘嘴吹热气,吹远快飘到嘴边的青菜心。
静静听爸爸跟妈妈说话。
“明天有台风预警,去郭家会不方便。”沈明礼提了一嘴,私心里不希望虞晚牵扯进长辈间的纠纷。
“我跟阿斌说好了。”虞晚守着父子俩吃面,瞅了眼小家伙,示意他端碗小心点,“伯娘回去前委托我帮她亲自去看合葬墓,答应过的事不去怎么行?”
“有那时间不如多陪我。”沈明礼神色冷淡,说完觉得这话有些怨妇嫌疑,他放下筷子,瞥向身侧眼珠子浮在碗边的儿子身上,改口道:“或者是他。”
“什么?”虫虫放下碗插嘴,“陪我什么?”露出嘴边沾满的一圈牛肉酱汁。
沈明礼下意识拧眉,“喝你的汤。”
简直是邋遢,虞虞小时候是不是就这样?
吃什么都要沾一嘴?
“承诺过的事情要兑现,不能朝令夕改。”虞晚盯着父子俩笑,对视中,沈明礼没再说什么,埋头继续吃面,许姐端来一盅花胶炖奶,虞晚喝着炖品,虫虫吃完面,又眼馋起炖品。
他没开口讨要,先被沈明礼抱到腿上问话,“饱了?”
“一点点…”
点字音才落,一筷子面条喂进嘴里,虫虫不想吃面,包在嘴里半天不嚼咽,又怵爸爸的眼神,干巴巴地嚼着。
真是个凶爸爸。
简单吃过饭,唱片机还在播放当红歌曲,情意绵绵的曲调,被窗外忽明忽暗的月亮,扭变出了爱恨难托的别样韵调,沈明礼陪虞晚去书房看书,虫虫拿着奶瓶挤在当中,夫妻俩想说什么,做什么都不方便。
为了这点不方便,沈明礼训起儿子,“四岁了还喝奶,下个月必须给我戒了。”
虞晚坐在沙发一头,侧脸瞪他一眼,沈明礼改口:“要喝拿杯子喝,不许用奶瓶。”
虫虫埋头翻着儿童图册,压根当没听见,继续抿尝奶瓶里十几毫升的奶量。
尝一口,翻一页。
再尝一口,再翻一页。
直到吸管抽得奶瓶空响,他才心满意足地抿嘴皮。
……
夜深后,沈明礼哄睡儿子,折返回房间,虞晚已经睡着,她早睡早起惯了,他想要的温存时刻只能是叠叠抱。
轻手轻脚上床躺下,胳膊不小心压着虞晚头发,她像是没睡着,反推他一把,“过去点。”
沈明礼凑得更拢,“虞虞?”鼻尖快要贴到虞晚耳朵上。
她不搭理人,像是真睡了。
“窸窸窣窣——”
被窝里,两张烤饼贴到虞晚腰上,她被烫醒,转过身看着他,“烦不烦,睡觉。”
台灯亮着一盏,在沈明礼那边,他背着光,半个身子在暗影里,常年锻炼的蜜色身体,泛着一层幽光。
她盯着他,目光有些凶,怕他扑向她。
凶也是明艳的,披散的黑发好香,翕动的唇瓣是红润的,暖黄的床头灯将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揉化成了玉色。
沈明礼以为她在逃避,主动表明没有歪心思,“我没想那什么,就想跟你说说话。”
可能真是夫妻做久了,她待他,从男人转变成了亲人。
沈明礼觉得这个想法过于可怕,不能任其事态发展。
“伤口长得怎么样?我看看。”他刚才搂她腰,没摸到有缠收腹带。
“睡吧,我真困了。”
虞晚有那心思,可惜身体没养好,怀两个孩子,身体损伤比单胎大。
她跟沈明礼有半年没亲热过,为了身体,至少还要再养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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