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洒满整座老宅，挂有京牌的黑色轿车开往山下驶出城外。
路上是陈续开车，经过一个多小时，快到浅圳，路过警备区。
想着时间还早，虞晚临时起意去区里看望沈明礼，到了警备区军区门口，看到警示牌上的红色标语：
出示证件
接受检查
她莫名有些后悔。
“同志，请下车接受检查，出示个人证件。”
出入警备区要做登记查车况，轿车停在大门口，陈续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红皮外出证，接受岗哨搜身检查。
虞晚拿出穗城大学学生证，跟着下车配合。
岗哨检查完两本证件，小跑着去值班室拨通司令部办公室说明情况，得到同意放行，黑色轿车再次启动。
红星大门缓缓拉开，车辆驶入，又快速紧闭。
警备区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司令部有站岗的警卫员，虞晚又走一遍流程才进入大楼内部，前往办公室。
到了门口，她抬手敲门。
“叩叩叩。”
敲门声闷顿顿的，略等几秒，屋门从内打开，开门的是勤务兵。
“虞同志，请进。”
虞同志三个字像是点了某人的视觉神经。
高摞档案袋的办公桌前，沈明礼眼尾飞扫过门口，瞥清来人，眼底迸射出惊喜，“虞晚同志，你怎么来了？”
他丢下钢笔，起身走向沙盘，“不是说没空过周末要去查资料？怎么？后悔了？”
后悔两个字的尾音透着股打趣意味。
虞晚笑眼望着他，等身后跟着的人进来。
后头，陈续提着两竹篮特产，一竹篮红石榴，一竹篮松针盖冒的野菌。
人还没进办公室，先扯开嗓子打报告，“报告沈司令，接洽任务完成，两竹篮是虞同志赠你的土特产。”
“放桌上。”沈明礼交代一句，走到沙发边，展臂摆出请态，“小虞同志，请坐。”
他因浅圳气候挑的防潮防腐红木沙发，没放坐垫，硬得膈肉。
虞晚受了请，挺着腰板坐下，摆出正经架势，“我来就是看望沈司令，没提前打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吧？”
“打扰也来了。”
沈明礼跟着坐到她斜对面，半笑不笑的，想同她多说几句话，办公室里又有两对耳朵听着。
“小谢，不用泡茶，去门外守着。”转角柜边，勤务兵停下泡茶动作，迅速往外走。
陈续放下竹篮跟着离开办公室，带上办公室门。
没了外人在场，能悄悄说些小话，又苦于场合不对，想了想，沈明礼揭开竹篮上盖着的芭蕉叶，捡出一颗石榴，拿水果刀划一圈外皮，剥出一小牙果肉，“尝尝，看甜不甜？”
石榴果粒饱满，红得像碎宝石。
沈明礼想起三周年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虞晚带小家伙逛园子，母子俩站在石榴树下望石榴，那个眼馋劲儿，想来就好笑。
那棵石榴树现在移栽到四合院，不知道能不能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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