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等的,不是你记起一切。
而是你终于不再执着于‘改变我’,而是选择‘看见我’。”
她伸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
“所以……这一次,我相信你。”
话音落下,《回响录》猛然腾空而起,
书页化作万千光蝶,四散飞出,穿透墙壁,飞向城市每一个角落……
旭哥在天台停下脚步,手中燃烧的书本恢复原状;
王玉兰接到电话,挂断后泪流满面,转身抱住了正在炒菜的陈德喜;
而远处教堂的钟声,第一次在阳光下响起,而非火光之中。
现实,终于不再回响,它开始……前行!
光蝶如雨,洒落在城市的每一条街巷。
它们不灼人,不喧哗,只是轻轻触碰行人的肩头、窗台的枯花、停摆的钟面。
所及之处,记忆如春溪解冻,悄然复苏……
在心理科的禁闭室里,王旭猛然睁开眼。
墙上挂着一幅他从未画过的素描:
沈涵站在梧桐树下,陈泽在远处弹琴,阳光穿过叶隙,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
他盯着那幅画,忽然笑了,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
“原来……我们一直在重来。”
他撕下画纸,冲出医院,奔向那个他曾无数次跳下的天台,这一次,是为了救人。
而在城市另一端,一家老式照相馆的灯亮了。
布满灰尘的相册自动翻开,一页页全是空白……
直到一只蝴蝶飞入,轻落在封底,整本相册骤然泛起微光。
照片一张张浮现:
婚礼、旅行、生日、争吵、和解……全是陈泽与沈涵未曾经历过的日常。
“第七次轮回……他们成功了?”
店主喃喃道,摘下眼镜擦了擦,
他是第一个“记录者”,也是《回响录》最初的执笔人!
“那就让故事,真正开始吧。”
与此同时,陈泽缓缓睁开眼……
病房已不再是病房,墙壁被爬山虎覆盖,窗外是一片开阔的花园,梧桐树下放着一架旧钢琴。
沈涵坐在他身边,穿着一袭素白长裙,不再是护士服。
“你睡了很久。”她笑着说,
“做了什么梦?”
陈泽望着她,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知道,这不是梦的结束,而是现实的开端。
远处,钢琴键被风吹动,发出一声清越的音符。
像是一切的起点,又像是一封写给未来的信:
“亲爱的你:
如果某天你听见风中有琴声,看见书中字迹自行生长,请不要害怕。
那不是错乱,是爱在穿越轮回后,终于抵达了你……”
风中的琴声渐次流淌,如同溪水漫过石阶,温柔地填满整座城市。
那架梧桐树下的旧钢琴,不知何时已不再静默。
微风拂过,十指般的光影在琴键上跃动,奏出一支无人听过的曲子……
旋律里藏着六次失败的轮回、七次心跳的对视,
以及无数次、欲言又止的清晨与黄昏!
沈涵轻轻靠在陈泽肩上,听见他心跳的节奏竟与琴音同步。
“你有没有觉得……”
她低声说,
“这个世界,还在生长?”
话音未落,窗外一片光蝶盘旋而下,落在钢琴中央。
那不是幻象,也不是记忆的投影,而是一页新的《回响录》,
正从蝶翼中缓缓成形,墨迹如呼吸般明灭……
“当信任成为钥匙,现实便不再固守原轨。
第七次轮回并未终结一切,它只是推开了门,
门后,是无数可能并行的世界:
有一个世界里,陈泽从未患病,沈涵只是路过的陌生人,
却在某天街头驻足,只因他弹的一首曲子让她莫名流泪;
有一个世界里,他们结婚多年,争吵不断,
直到某夜暴雨停电,两人翻出一本写满预言的手稿,相视无言;
还有一个世界,沈涵早已死去,而陈泽成了《回响录》的新任执笔人,
在每一个濒临崩塌的轮回边缘,轻声问一句,
“你愿意相信我吗?”
陈泽读着这些文字,忽然笑了。
“原来我们并没有‘逃出’轮回。”
他盯着沈涵说道,
“我们只是……让它变成了选择。”
沈涵望向他,眼中星光流转,
“那你选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牵着她走向那架被风吹响的钢琴。
他坐下,十指轻落,弹起一首他从未学过的曲子,
可每一个音符,都像刻在骨子里的记忆……
“我想就这样牵着你的手不放开,
爱能不能够永远简简单单没有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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