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吗?
蒂娜从来不觉得自己傻,尤其是血脉诅咒解除后,她觉得聪明的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了。
“听说开云有妖精,真的假的?”她开始套路。
“不知道。”
苏玫摇摇头,说:“那些都是神话故事,毕竟我又没亲眼见过。说我是狐狸精,哼,可我一条尾巴都没有,更别说是九尾。”
“家里为什么不让你出门呀?”蒂娜又问。
“嘶——不知道。”
苏玫又摇摇头,说:“大概是觉得我长得太漂亮,家里又没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只好把我锁在后院里面。”
“哦。”
蒂娜点点头,又听到一句废话……嗯?不对!“锁”是什么意思?
她惊愕地转头。
却正巧撞见苏玫转过头,那一双狐狸眼满是笑意。
……
……
短暂的一天,漫长的一天,时间很短,距离很长。
「虞」带着结社四女神,从阿瓦隆岛走向寒天陵墓,随后视察各个阻击阵地,又巡视尘世诸国。
见到了剑斗群兽的虞诗妃,看到了征战鲸海的橘桜雪。
中庭、北境、南域,城市、农村、蛮荒,她留恋地看着每一寸山河。
山河,一片破碎。民众,流离失所。
羽蛇神一声声的长吟中,整个黎明世界的巨兽全都陷入癫狂,比之前更加凶暴,不计一切代价地向陵墓增援。
战争打得异常艰难,序列权能与炼金武器相互配合。「虞」就这样一步步走,一步步看,和四位神女有说有笑。
最后,在第二天的黄昏时刻,返回空荡的阿瓦隆岛。
夏沫已经睡醒。
苏牧也当归来。
「虞」与结社四神道一声“再见”,随即退出对身体的掌控权。苏牧的意识重新回归,茫然地看着面前的四神。
“另外四个呢?”他问。
“您不记得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蔷薇小心翼翼地问。
苏牧摇摇头,说:“「虞」很罕见地封闭了我的意识,让我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她应该有很重要的话对你们说吧。”
“嗯。”丹桂点头,“祂还说,不能告诉你。”
“那就不说。”
苏牧并不在乎,转身看向天际的斜阳,说:“明天就是最后的决战,终于到了落幕的时候,希望那三位不要出来捣乱。”
“不会的。”丹桂说,“祂们并不是一心,甚至希望羽蛇神去死。”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两败俱伤。”刃菊补充说。
闲聊间。
旧党四神返回阿瓦隆岛,与结社四神对视一眼,双方的神情均无任何异样,也没有询问彼此与「虞」的谈话内容。
“陛下。”
丹桂说:“享受这最后的宁静夜晚吧,我们在明天的战场等你。”
“嗯。”
苏牧点点头。
八位深红祭司离开阿瓦隆岛。
一转身,苏牧看见夏沫远远地站着,她看见自己,露出幸福的欢笑,走过来拉着手,说:“你知道吗,我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什么梦?”苏牧问。
“我梦见——”
夏沫露出向往的神色,说:“我们在精神病院初识,然后一起去孤儿院,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既是同桌又是情侣。”
“那个世界没有序列,没有巨兽,更没有烦心的政务。我们一起靠近鹭洲大学,在盛夏的季风中去学校报到,然后不顾一切地在沙滩玩耍,与大海嬉戏。”
“顺利毕业,一起奋斗,在所有人的祝福下领取结婚证,从盛大的婚礼走向终老的结局。”
“平凡且幸福地度过一生。”
“啊——”
夏沫长叹一声,说:“好真实的梦,真实到让我误以为,梦境才是现实,现实不过梦境。唯独有一点,令我恐惧。”
“哪一点?”
“这样的梦……太完美了啊!它只会是一场梦。”
夏沫抱着苏牧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说:“你说,我们最后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吗?”
“可以。”
苏牧说得很肯定:“如果你将生活每一天拆开,那么我们大部分时候,都在过这样完美的一天,毕竟不是每天都在战争。”
“也是!”夏沫喜悦地笑着,“猜猜看,那个剧本中,我们谁先去世?”
“你。”
苏牧的回答不假思索。
“啊?你怎么知道?”夏沫惊奇地问。
“因为……完美!”苏牧说,“如果是我先去世,那么必然会有一段遗憾。”
“你真聪明!”
夏沫踮起脚尖,在苏牧脸颊上亲了一口。
“姐姐呢?”苏牧突然问。
“干嘛!”
夏沫警惕且凶悍,露出一对小虎牙,故作恶狠狠的样子。
“这不是担心她打扰到我们,如此良夜何?”苏牧一把抱起夏沫,在她欲迎还拒的娇笑中,换了一个全新的阵地。
斜阳终于落下,夜幕笼罩尘世。
原本正在喝酒的苏玫、蒂娜手拉着手,摸到了正确的位置,脸红红地蹲在墙角,身子颤抖地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
直到天明。
黎明的曙光刺破长夜的黑暗,白银君主的长吟从陵墓中破出,海天之下白茫茫一派风雪,这里什么都看不见。
“这次好像真的不一样。”
两人走进战场,夏沫心中泛起惊疑,她伸出手,锋利的雪花直接割开她的水晶身躯,流淌出金色的神血。
苏牧抬起手,一轮金色大日在他身后冉冉升起,恐怖的金色火焰焚烧漫天的冰寒,涤荡出一片晴空之地。
羽蛇神的陵寝出现在视野中。
夏沫看的眼眸一颤。
极北的冰川上,出现无数奋力挣扎、试图冲上高天的羽蛇,它们被金色锁链牢牢捆住,彼此交缠、扭曲在一起。
众蛇的腹心处,雪国的王座上,安静地沉睡着一枚白色冰蛋。
紫黑色的污染从四面八方涌来,涌向那张冰王座,孕育出一尊崭新的君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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