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夫在当战俘的时候,时间没有停止,依旧在滚滚向前,他在战俘营里过自己的战俘生活,东线的战役依旧在进行。
一九四二年六月二十二日,朱可夫在战俘营里和德军一起想办法组建俄罗斯解放军步兵一师的时候,在遥远的德军北方集团军群处,德军正进行着对彼得格勒的包围战。
这天凌晨四点,北方的天空已经泛出鱼肚白,但浓重的水汽和硝烟的味道混杂在一起,让拉多加湖南岸的森林与沼泽地带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雾气中。
隶属于北集团军群博克元帅麾下,由隆美尔指挥的装甲军,其先头部队——皇帝近卫第四装甲师的坦克引擎已经在低沉的轰鸣,排气管喷出的青色烟雾与晨雾交融。
身形瘦削的隆美尔笔直站在自己的Sd.Kfz.250半履带指挥车上。
他举着望远镜,目光透过逐渐变薄的雾气,望向东方那片布满无数湖泊河流和泥沼的未知林地。
他的任务明确而艰巨:执行曼施坦因计划中北线的牵制部分,向拉多加湖以南、涅瓦河源头地区发动一次迅猛的突击,击溃乃至歼灭正在驰援彼得格勒的俄国援军,牢牢钉住这股力量,使其无法解彼得格勒之围。
“俄国人就在前面,将军。”
参谋长递过来一份最新的航空侦察报告,语气并不轻松:“情报显示,至少有两个步兵师和一个缺乏坦克的独立装甲旅的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他们的预设阵地,他们的工兵在连夜加固防线,看起来打算死守通往彼得格勒的铁路和公路干线。”
隆美尔接过报告,迅速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带着攻击性的微笑:“死守?那正好,我们没时间跟他们绕着森林捉迷藏,告诉小伙子们,碾过去!在俄国人完全展开并建立起坚固防线之前,打垮他们。”
他的战术思想清晰凌厉:利用装甲部队的突然性和冲击力,在俄军立足未稳、兵力尚未完全展开之际,实施中心开花式的猛攻,撕裂其防线,直插纵深,制造混乱,然后由跟进的摩托化步兵和掷弹兵肃清残敌。
凌晨四点三十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划破微亮的天空。德军的进攻开始了。
首先发言的是军属和师属的炮兵团,上百门105毫米榴弹炮和150毫米重榴弹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炮弹如同冰雹般砸向推测中的俄军前沿阵地和可能的指挥所、炮兵集结地。
刹那间,远方的地平线上腾起一团团橘红色的火光,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巨大的爆炸声连绵不绝,仿佛一场雷暴在森林上空酝酿。
树木被轻易地撕碎、抛起,松软泥泞的土地被翻了个底朝天。
炮火准备进行了短短二十分钟。
对于崇尚速度和突袭的隆美尔来说,这已经足够漫长,炮火尚未完全延伸,第21装甲师的先锋——一个装甲营的四号坦克,以及伴随的装甲掷弹兵就已经开足了马力,如同离弦之箭,冲出了出发阵地。
坦克履带碾过被炮火犁过的土地,溅起混着泥水的黑土,装甲掷弹兵们或乘坐半履带车,或跟在坦克后面小跑,钢盔下的眼神紧张而专注。
初期,他们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零星慌乱的步枪射击声在坦克装甲上留下几个白点,很快就被坦克的同轴机枪或掷弹兵们的p40冲锋枪以及突击步枪压制下去。
隆美尔的指挥车紧随先头部队之后,他不需要待在遥远的后方,他习惯在前线亲自感受战场的脉搏。
透过望远镜,他能看到自己的坦克如同黑色的铁流,迅速涌过开阔地,切入稀疏的林地。
然而,俄国人并非毫无准备。
他们的指挥官显然也预料到了德军会利用通道发动突击,当德军的坦克先锋深入一片相对茂密的桦木林边缘时,真正的阻击开始了。
“砰!砰!砰!”
低沉致命的炮声从林线后方传来。几辆冲在最前面的德军坦克猛地一震,车体上爆出耀眼的火花,随即冒起浓烟停了下来——是俄军的45毫米反坦克炮,还有数量不详的76.2毫米师属野战炮被直接用于平射。
“反坦克炮!十点钟方向,树林边缘!”坦克车长们在无线电里急促地呼叫。
同时,隐藏在散兵坑和临时掩体里的俄军步兵也开始猛烈开火。
捷格加廖夫轻机枪那独特的圆盘状弹盘缓慢转动着,泼洒出密集的弹雨,莫辛-纳甘步枪的射击声则更加清脆杂乱。
几名从坦克后面探出身子的德军掷弹兵应声倒地。
德军坦克车组随车附带的魔力部队迅速升空前往俄军伏击处准备清扫敌军,但他们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俄军拦截了。
德军的攻势为之一滞。坦克开始寻找掩护,用车载武器向怀疑藏有火力的位置猛烈还击。半履带车上的G34机枪发出撕布机般的高射速咆哮,试图压制俄军的火力点。
隆美尔接到了前线的报告,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
“命令左翼的装甲搜索营,向右侧迂回,试探俄国人的防线厚度,炮兵,集中火力覆盖前方树林边缘地带!不要吝啬炮弹,给我炸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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