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甯只以为是萧允的姐妹,压根没有往更远的地方去想,毕竟这画中的女子,看着如此年轻。
然而,她却忽略了画卷纸质的新旧程度,实则已经有些年头了。
杭书珩再次叹气,他这傻媳妇,明明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会儿竟显得有些傻呼呼的了。
“你再仔细看看,好好想一想,她除了像皇上,还有呢?”
宋甯心头的疑惑越来越多,心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却快得叫她来不及抓住。
杭书珩看她一脸苦恼的样子,于是从她的袖中取出丝帕,缓缓遮住了画中女子的下半张脸。
宋甯再一看,整个人顿时惊住了,不敢置信地倒抽一口凉气,随后捂着嘴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惊呼出声似的。
看看画中只露出半张脸的女子,这不就是她如今这个身体原身的生母吗?
虽然原主的生母走的早,但其形象在原主的脑海中,依然深刻。
宋甯不敢置信对着画中之人看了又看,撤下丝帕,复又遮上,不断地反复着。
她又看了看那边背对着他们的背影,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的吧!这应该只是巧合吧?
良久后,宋甯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敢问皇上,这画中之人是……”
萧允转身走回来,重坐回位置上,目光落在画像上,平静地道:“她是我的生母,也是先皇的原配皇后。”
视线从画像上移开,与宋甯对视片刻,“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事实是无法改变的,你也看到了,你的生母,和我的生母,实则是同一个人。”
说完这番话,萧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想过无数个揭开事实的画面,他想过他会紧张,会忐忑,却从未想过,是在如此平静的情况下说了出来。
宋甯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相信这样的事实,她扯了扯唇角,扯出一丝无比僵硬的笑:“皇上,您别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这怎么可能呢?您的生母,曾是高高在上的皇后,而我的生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一定是巧合,这天底下,眉眼相似的人并不少。”
“我犯不着拿这种事情与你们开玩笑。”萧允缓缓道出宋甯生母的一些信息:“你母亲,姓姚,名楚楚,你可知道,我母亲的母族便是姚姓。”
宋甯还是不愿松口:“即便如此,这也不能证明她们就是同一个人,姚姓在咱们东离国并非罕见的姓氏。”
“你说的确实在理,仅凭这些信息,并不能证明什么。”
萧允说着,又将一本小册子递到他们面前,那里面记载着当初楚一暗中调查宋秀才从外出游学到携妻回乡的过程。
“看看吧!这是我让楚一暗中调查的,你父亲的生平。”
宋甯接过册子,翻开一页一页地阅览,她看得非常仔细,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字眼。
某年某月某日,宋秀才从哪里出发,到哪里落脚,途中都经过了那些地方,又经历了那些事情,事无巨细,全都记录在册。
武德三年,春,宋秀才在京城郊外的一个村庄落脚。
只不过,宋秀才在那个村庄并没有待多久便匆匆离开了,再出现在册子的记载中时,宋秀才的身边便多了一位蒙着面纱,面容有损的女子。
而宋秀才在京城郊外落脚到离开的这一段时间里,正是当年京城里闹得人心惶惶的那段时日,那便是皇后从相国寺回京的途中,遭遇刺杀坠崖殒命的那段时日。
再往下翻看,武德三年,秋,宋秀才带着妻子回到家乡上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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