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里满是花香,折颜上神又弹起了《棘果谣》,这次的调子比之前更绵长,像是在诉说着往后的日子。瑶光上神泡了壶新的沙棘茉莉茶,倒在孩子们的小瓷杯里,甜香顺着舌尖滑进心里。小姑娘捧着杯子,忽然抬头对小知鹤说:“姐姐,等冬天雪落了,咱们就把陶瓮挖出来,煮着蜜茶听折颜大夫弹琴好不好?”
小知鹤笑着点头,掏出画册翻开,在之前写的字迹旁添了几笔——松树下的陶瓮,孩子们手里的瓷杯,还有飘在风里的花瓣。她笔尖顿了顿,写下新的句子:“棘花满庭酿新蜜,菊香伴蜜入陶瓮,待得雪落围炉坐,又话春日好时光。”
雪团这时忽然起身,朝着院外跑去,尾巴高高翘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小路上走来几个背着竹筐的村民,里面装着刚采的春笋和新挖的野菜。“听说你们在酿春日蜜,俺们带了些菜,晚上一起煮锅野菜汤,就着新烤的点心吃。”为首的村民笑着说,身后的孩子们也跟着点头,手里还拿着用草绳编的小兔子,要送给小知鹤和小姑娘。
夕阳西下时,院角的松树下已经立了三块木牌,分别写着“春日蜜”“沙棘酒”“茉莉茶”。小知鹤站在木牌旁,看着眼前谈笑的众人,看着满院的花香,忽然觉得这春日的故事,才刚刚开始——等冬天来了,雪落满庭院,他们挖开陶瓮,煮着蜜茶,听着琴声,又会有新的笑声,新的故事,被写进这画册里,写进这满庭的时光里。
她合上画册,将其抱在怀里,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心里满是期待。来年的沙棘花,定会比今年更艳,来年的故事,也定会比今年更暖。
日子在蝉鸣与荷香里悄悄滑过,转眼就到了雪落的时节。第一场雪飘下来那天,小知鹤一早便攥着画册跑到松树下,雪团跟在她身后,爪子踩在新雪上,留下一串串梅花似的印子。东华帝君正拿着铁锹站在树旁,见她来,便笑着把铁锹递过去:“今日雪薄,正好挖开陶瓮,尝尝咱们春日酿的蜜。”
瑶光上神和折颜上神也随后赶来,瑶光手里提着个红泥小炉,折颜则抱着琴,琴身裹着厚厚的绒布,怕沾了雪气。小知鹤学着东华帝君的样子,小心翼翼地扒开松树下的积雪,没一会儿就看见陶瓮的一角。老首领扛着木架走来帮忙,小姑娘和弟弟也提着暖炉跑进来,弟弟手里还攥着块去年剩下的沙棘糖,冻得硬邦邦的:“姐姐,等蜜挖出来,能蘸着糖吃吗?”
陶瓮被打开的瞬间,甜香混着松针的清冽扑面而来,金色的蜜里还裹着几片淡白的沙棘花瓣,在暖炉的光下泛着润光。瑶光上神立刻把带来的银壶放在红泥炉上,倒上雪水,等水烧开,舀了一勺蜜进去,蜜液在水里慢慢化开,漾出淡淡的黄色。折颜这时已在竹亭里摆好琴,指尖拨动琴弦,《棘花引》的调子混着蜜香飘满庭院,雪团趴在炉边,尾巴轻轻扫着地面,像是也在跟着琴声晃。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