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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5章 发芽啦(1 / 2)

(铁皮盒里的照片在院里传了一圈,最后落到周阳手里。他对着光看了半天,忽然指着照片里少年背后的墙说:“这墙上好像有字。”)

傻柱(凑过去瞅):“哪呢?我咋没看见?”

周阳(用手指点着照片角落):“这儿,模糊得很,像是‘1989’,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远’字。”

张大爷(突然开口):“是他小名!他叫远娃,那年他十七,跟人说去深圳找活儿,走之前在墙上刻的年份,说等挣够钱就回来,让我跟他娘数数墙上的字儿过日子。”

三大爷(蹲在门槛上掐手指头):“1989到现在,三十多年了。这小子要是还在,也该五十出头了。”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照片):“家人们看这老照片!这就是张大爷家的远娃,当年爬树掏鸟窝的调皮蛋,现在说不定成了大老板!有深圳的网友没?帮忙留意留意,特征是……”他挠挠头,“特征是三十多年前爱爬树。”

张奶奶(把照片抚平):“别瞎拍,把照片给周阳,让他存到电脑里,弄清楚点。远娃左眉角有个痣,照片里能看见,这是记号。”

周阳:“我今晚就弄,明天去打印店扫清晰点,发寻人启事的时候能用。”

槐花(抱着铁皮盒):“这里面还有别的!有个小布包,硬邦邦的。”

(打开布包,里面是颗用红绳系着的槐树种籽,像块小石子,磨得溜光。张大爷捏在手里,指腹来回摩挲,忽然红了眼眶。)

张大爷:“这是他走那天从树上摘的,说等他回来,就把这籽种在院里,让老树有个伴。我跟他娘守着这籽等了三年,后来……后来就忘了。”

傻柱:“这籽还能种不?要不咱试试?种在倒下的树桩旁边,也算圆了他的愿。”

三大爷:“悬!三十多年了,早就干巴了。要我说,找个玻璃瓶装着,跟照片搁一块儿,当个念想。”

(正说着,许大茂的手机“叮咚”响,他点开一看,突然蹦起来。)

许大茂:“有信了!深圳有个网友说,他邻居也叫远娃,左眉角有痣,三十多年前从北京来的,开了家五金店!”

张大爷(猛地站起来,腿一软差点摔倒):“真……真的?他……他还记得我不?”

周阳(赶紧扶住他):“大爷您别急,网友说发张近照看看。许大茂,赶紧回消息,让他发照片。”

(等照片的那半小时,院里静得能听见钟摆响。张大爷攥着那颗槐树种籽,手心里全是汗。槐花把自已的糖瓜粘塞给他:“大爷,吃点甜的,心里舒坦。”)

张大爷(摇摇头):“我吃不下……要是真是他,我该说啥?这三十年,我总骂他没良心,可夜里头,总梦见他爬树摔下来,哭着喊我……”

傻柱(递过杯热水):“父子哪有隔夜仇?他要是真没良心,能让邻居知道自已是北京来的?能留着眉角那痣?”

(许大茂的手机终于又响了,他点开照片,手都在抖。)

许大茂:“是……是他!张大爷您看!这眉角的痣,跟照片里一模一样!就是头发白了点,脸上有褶子了。”

张大爷(凑过去,嘴唇哆嗦着):“是远娃……是我儿……他胖了,比走的时候壮实……”话没说完,眼泪“啪嗒”掉在手机屏幕上。

(周阳赶紧记下网友给的地址和电话,傻柱劈头盖脸就问:“啥时候去深圳?我跟你去!”)

张大爷(抹了把脸):“现在就去!我这就收拾东西!”

三大爷:“这都快天黑了,买不着票了。明天一早我去火车站,给您抢两张卧铺,让周阳陪您去,他年轻,能照应。”

张奶奶:“我给您烙几张糖饼路上吃,远娃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槐花(把槐树种籽塞进张大爷兜里):“带着这个,他看见就想起家了。”

(第二天凌晨,天还没亮,院里就热闹起来。张大爷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手里攥着铁皮盒,三大爷拎着行李,周阳背着包,傻柱骑着三轮车送他们去火车站。)

张大爷(回头望了望胡同口的树桩):“等我回来,咱把那籽种上。”

傻柱:“您放心去,树桩我给您看着,等您带着远娃回来,保证土都给您松好了。”

(火车开动时,张大爷隔着窗户挥手,手里还捏着那张泛黄的老照片。周阳坐在旁边,给他讲手机怎么视频通话,说等见了远娃,让他跟院里的人都唠唠。)

(院里的日子还照样过,只是每天傍晚,大伙都爱往张大爷家瞅,盼着能传来点消息。许大茂天天捧着手机刷新,说远娃的五金店找到了,网友去拍了视频,店里摆着个旧鸟笼,说是年轻时从北京带来的。)

槐花:“那鸟笼是不是当年他掏的那个?”

傻柱:“准是!这小子,看着粗枝大叶,心细着呢。”

(第五天下午,周阳突然打回电话,声音里带着笑。)

周阳:“我们见着远娃了!他看见张大爷,扑通就跪下了,哭得跟个孩子似的。他说当年在深圳遇着难处,没脸回来,后来娶了媳妇生了娃,就更不敢说了。”

张奶奶:“那他跟您回来不?”

周阳:“回!他关了店,说啥都得跟张大爷回家。我们买了后天的票,到时候给你们个惊喜。”

(挂了电话,院里跟炸了锅似的。傻柱跑去买了挂鞭炮,三大爷开始盘算接风宴做啥菜,张奶奶把远娃小时候住的屋打扫得干干净净,槐花在树桩旁边挖了个小坑,等着种槐树种籽。)

(后天中午,火车到站,傻柱骑着三轮车去接人,远远就看见张大爷和一个中年男人并排走,两人手挽着手,亲得跟一个人似的。那男人看见傻柱,突然加快脚步,眼里闪着光。)

远娃:“是傻柱哥不?我是远娃!”

傻柱(扔下三轮车就扑过去):“你小子!可算回来了!”

(到了胡同口,远娃看着倒下的老槐树,突然蹲下来,摸着树桩上的“根在这”剪纸,眼泪掉了下来。)

远娃:“这树……我走那年夏天,它还结了满树槐花,我娘用它蒸菜窝窝,香得很。”

张大爷:“咱把那籽种上,让它接着长。”

(院里的人早就等在门口,三大爷端着茶壶,张奶奶手里攥着糖饼,槐花举着刚摘的野菊花。)

远娃(挨个鞠躬):“三大爷,张奶奶,这些年辛苦你们照顾我爹了……”

三大爷(抹了把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进屋,我给你泡了新茶。”

(接风宴上,远娃喝了不少酒,红着脸说当年的事。说他在深圳摆地摊被城管追,躲在桥洞下啃干馒头;说他开五金店第一天,挣了五块钱,攥在手里哭了半夜;说他总梦见院里的老槐树,一闭眼就能闻见槐花香味。)

张奶奶(给他夹菜):“别说了,都过去了。以后就在家待着,啥也不用干,院里人帮衬着,饿不着。”

远娃(从包里掏出个红布包):“我带了点东西。这是给槐花的,深圳的糖,比驴打滚还甜;这是给周阳的,扳手,进口的,修自行车好用;这是给傻柱哥的,好酒,比二锅头烈……”

(最后,他拿出个铁皮小盒,打开一看,是满满一盒槐树种籽。)

远娃:“我每年都去深圳的槐树下捡籽,想着总有一天能回来种。现在好了,咱爷俩一起种。”

(第二天一早,院里的人都来帮忙。张大爷和远娃蹲在树桩旁边,小心翼翼地把那颗三十多年的老籽埋进去,周围撒上远娃带回来的新籽。槐花端着水瓢,轻轻浇了点水。)

远娃:“爹,您说它们能发芽不?”

张大爷(拍着他的背):“能!咱这土好,水好,人心更好,啥种下去都能活。”

傻柱(扛着铁锹):“等发了芽,我给它们搭个棚子,夏天挡太阳,冬天挡风雪,跟当年那棵老槐树一样。”

三大爷(掏出他的“农耕秘籍”):“我得记上,今天是惊蛰,种槐树最好的日子。等长到一人高,我给它们修枝,保证长得比老槐树还壮。”

(许大茂举着手机,镜头对着新翻的土地,阳光落在上面,金灿灿的。)

许大茂:“家人们看!这就是根!不管走多远,根总在这儿。老槐树倒了,可新的希望又种下去了。说不定再过三十年,咱院的孩子也能爬上新槐树掏鸟窝,就像当年的远娃一样……”

(风从胡同口吹进来,带着泥土的腥气,也带着点说不清的甜味。张大爷和远娃蹲在地上,看着那片新翻的土地,像看着个刚出生的娃娃。槐花蹦蹦跳跳地去拿水壶,说要天天来浇水,让小槐树快点长。)

(傻柱和周阳往回走,准备去修那辆还没修好的自行车,三大爷跟在后面,嘴里念叨着该给种籽施点啥肥。阳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下来,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金子。)

谁都没说,但心里都清楚——这倒下的老槐树,这新埋的种籽,还有院里来来往往的人,早把日子拧成了一股绳,咋扯都扯不断。就像那树桩上的字,就像远娃带回的籽,就像槐花眼里的期待,这胡同里的故事,还长着呢。

(远娃回来的第三天,突然想去看看当年刻字的墙。张大爷陪着他走到胡同深处,那面墙早就斑驳了,可“1989”和“远”字还能看清,只是被岁月磨得浅浅的,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远娃(伸手摸着字):“当年我总觉得这字刻得深,现在才知道,再深的刻痕,也没心里的念想深。”

张大爷(看着他):“你娘走的那年,我来这儿坐了一下午,摸着这字,就像摸着你的手。”

远娃(突然跪下,给墙磕了个头):“娘,儿子回来了。”

(风从墙缝里钻出来,呜呜地响,像谁在轻轻叹气,又像谁在偷偷笑。远处传来槐花的喊声,说院里的糖饼烙好了,让他们赶紧回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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