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开,生灵万物俱无,天地连成一片,其间孕育着一株混沌青莲,有叶九片,花开二十四瓣,后因承受不住天地开辟之力而损毁。其二十四片花瓣化作造化玉碟,上有大道三千,并载有天地至理。”
当苍山老魔脑海里浮现出这段内容时,秦沐故作不解的问道:“前辈知道此宝?”
苍山老魔缓缓摇头,道:“老朽只是听闻过此宝的名头,再详细的便一无所知了,你继续说。”
秦沐当即介绍道:“据晚辈目前所了解到的内容,造化玉碟是某件混沌至宝的碎片之一,内藏无上伟力,不仅记载了世界的本源之道,更蕴藏三千大道奥义。除此之外,更可推衍世间种种规则、功法、神通、术法。”
“但想要使用造化玉碟,需付出气运或者功德,寿元也可,只是消耗太大。”
苍山老魔听他这么一说,嘴角微微一抽,神情中的振奋之色也散去不少。
功德?
他身上最缺的就是功德。
都不需要太多,但凡他身上的功德是正数,他早已经晋升大乘期了,哪里还会在渡劫期一困就是数万年,每次只能通过转世来躲避愈发严峻的劫难。
至于气运,他也不知自身气运如何,但想来不低。
毕竟他曾辅助过两位人皇。
而寿元……他只能说够用。
反正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寿尽而终,因为每每转世之后他都能很快就恢复渡劫期的修为,等到修为再也压制不住,为了躲避天劫,就得早早转世。
算起来,这一世他已经活的够久了,都已经将近千年了。
倘若不是得到了十二品功德金莲,这个时候他都快要去准备转世重修的流程了。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时,他也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摇摇头道:“如此说来,此宝与老朽无缘,甚至于想要借用它的伟力都做不到。”
秦沐见他这么轻易的放弃,反倒奇怪起来,他自是知道苍山老魔半点功德都没有,反倒是拥有一身的恶业,只是以苍山老魔的类世积攒,难道气运与寿元也不多?
他这般想着,顺口就问了出来。
苍山老魔沉吟道:“这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倒也不必瞒你,老朽一身造诣皆在魂魄之道,至于气运与寿元,在老朽看来,它们与灵根都属于天道的赐予,皆来自于外道!”
“老朽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肉身只是一副随时都能舍去的皮囊,只有魂魄,或者说,只有那一抹真灵,才是核心。”
“天道既能赐下气运,自然就能收走。”
“而灵根与寿元更是天道对万物万灵的束缚,每有新的生命出世,天道便会赐予这些,但这并不是真正属于你的,因为不论是灵根,亦或者寿元与气运,都不会随着你的死亡,而继续依附在你的真灵中。”
“当你死亡后,属于你的只有承载着思维的那抹真灵。”
说到这里,他捋须一笑,继续道:“你与老朽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想来或多或少都对老朽有一些了解,你猜为何十数万年之间,万物万灵当中,只有老朽能够历经数次转世,真灵都未曾被轮回消磨。”
秦沐神情凝重的道:“便是因为真灵强大?”
“不错!”
苍山老魔颔首,笑着道:“你可知晓为何老朽以往既修道、也修妖、又重复的踏入魔道吗?”
秦沐摇摇头,这件事不止是他,想来世人都在疑惑。
苍山老魔轻声一笑,道:“也不怕告诉你,老朽远远不止活了那么几世,自人族出现人皇时,老朽就已经存在,距今已有十二万九千余年,说句轮回百世都是小觑了老朽。”
“老朽为了彻底将魂魄之道研究透彻,小到蚊子,大到异兽,甚至是花草树木,老朽尽数经历过,时值如今,老朽的真灵已然可以无视轮回之力,它无法对老朽造成任何影响,而距离老朽彻底挣脱轮回的束缚,只差一大步!”
说到这里,他一双三角眼陡然变得阴森。
“而这一大步,便是天劫!”
他语气幽幽的说出这句话后,像是嘲讽什么一般忽的嗤笑了一声,双眼看向秦沐,继续述说道:“而这一大步中又细分了几小步,不止是突破大乘的天劫,还有成仙劫、天仙劫、真仙劫、金仙劫,这些由道定下的劫难,是阻拦老朽成就太乙的关键!”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秦沐瞬间头皮发麻。
他双眼忍不住瞪大,只是刹那间他就想明白了一切事情,但还是本能的惊声道:“您修的是真灵……太乙之道?”
苍山老魔很满意秦沐的震惊,这件事可是他真正的隐秘。
“修?”
苍山老魔嘴角微扬,捋须轻笑一声,摇摇头道:“老朽已经修完了,就连成仙的修为老朽都早早准备好了,否则的话,老朽为何连番踏入魔道?便是因为诸多修行之道中,唯有魔道积累修为的速度最快!”
他这番话又吓到了秦沐。
他霎时倒吸一口,颤声道:“前辈的意思是……”
不等他将话说完,苍山老魔就嘿嘿笑了几声,道:“老朽差的就是如何才能度过天劫,换句话说,此刻度过天劫,不到天亮,老朽就能成就太乙金仙!”
他并没有告诉秦沐,姚玉卿正是因此猜到了他类世积累修为的这条捷径,才会借嫁衣之法修行,并迅速成仙。
毕竟在他眼里,秦沐只是金丹期,根本不会与姚玉卿有所交集。
也因为他已经在真灵(魂魄)之道走到了尽头,所以并不怕这个秘密被人知道,所以才会与秦沐讲述这些。
“至于为何轻易放弃对造化玉碟的使用,老朽也在这番话中对你解释清楚了。”
他再次开口,“正如老朽所言,气运、寿元皆属于外道,借外道去动用造化玉碟,对常人而言是正常,但对老朽而言,却只会亏欠于天地,欠下因果,往后增加老朽的劫难难度。”
“借灵根去修行,借寿元去延长修行路,乃是避无可避的因果,但老朽已然得道,又何必继续亏欠天地,去换取一个本来就已经知道的道呢?”
秦沐终于恍然,随后低头看向手中的炼天棺,摇摇头道:“如此说来,此宝对前辈也没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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