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多带了些。
但——
这不是要在这里长待吗,所以,郭逸之正对面的几人,正在搓药丸。
魏明安变戏法地掏出一个小盒,“哥!蜜饯!”
郭逸之笑了,“不苦,没事,给妹妹留着吃。”
“嘿呀”,魏明安挎住他的犟哥哥,直接看准时机塞进他的嘴里,胜利般地拍拍手,“你觉得不苦,不妨碍我们想让你再甜点呀!”
郭逸之眼眶温热,噘着嘴在嚼蜜饯,稍稍偏过了头。
有点想哭。
怎么办——
面前几人窸窸窣窣地笑。
“哥哥”,沈离打趣道,“漂亮眼睛哭了就不漂亮了噢~”
江辞吭哧吭哧地干活,还不忘吐槽,“嘿哟,早知道让老陈再整些了~”
“就你话多啊江辞”,魏明安笑,“哥,晚上给他踢下去,不让他睡床。”
沈亭御贱兮兮,“好呀好呀,交给我!”
“沈亭御!”
沈亭御桀桀地笑,“都踢下去,哥哥是我的~嘿嘿~”
“嗷呜你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是吧!”
郭逸之眸光缱绻,十分宠溺地看着他们几个人玩闹。
今天郭逸之沐浴。
破晓坐在浴桶边缘看着他笑,“哥哥,要流口水啦。”
郭逸之根本挪不开眼。
“每个人看见破晓的尾巴都差不多”,江辞往郭逸之身上撩水,偷偷在破晓柔顺的绚丽大尾巴上摸了一把。
破晓嗔怪地看过来,“诶咦,流氓呐阿兄。”
江辞笑嘻嘻,他也不辩解。
“嘿哟”,破晓望向另一边,把魏明安的手从尾巴
下一瞬,两人像商量好似的,齐齐抱住自己眼前的尾巴。
郭逸之意犹未尽地拿脸颊蹭着尾巴,陶醉万分,“诶呀~诶呀~”
破晓失笑。
随他们去了。
夜色渐浓。
郭逸之眼皮愈发沉重,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把脸颊贴在了尾巴上。
水波轻晃。
半晌。
“睡着了吗?”
破晓仍旧轻轻晃尾巴哄着郭逸之,小声道,“应该睡着了。”
魏明安托腮瞧着安逸入眠的郭逸之,满意地不得了,“哥睡着我怎么这么兴奋呢,好欣慰噢~”
江辞浅笑,同样趴在浴桶边缘,“哥真有魔力,做什么都能让我们着迷噢。”
破晓摊开手掌,“哥哥好像确实身子好了不少,半颗香丸居然顶了这么久。”
“当然了呀”,沈亭御推门进来。
沈离笑盈盈地靠在门口,“随着灵力的增长,身子骨也会强健些的。”
沈亭御捏捏江辞的肩膀,又戳戳魏明安的腰腹,“你俩不觉得吗?你俩比之前,身体好了很多啊~”
破晓赞同地点点头。
沈离又道,“哥哥把增长灵力的法子练的滚瓜烂熟,你们别看哥哥啥也不会,但灵力增速十分稳健。”
沈亭御接过话来,“阿兄和二哥相比较而言,招式一大堆,但灵力涨幅没有哥哥快。你俩的短处,还真是哥哥练的这个。”
破晓目瞪口呆,“噢,等于说,不是他俩组合,应该他仨组合!”
沈亭御乐不可支,“是这样的。”
“哥哥误打误撞学会了最适合他的方向”,沈亭御笑眯眯地揉了揉郭逸之的脸颊,“哥哥才不用会打架呢,强健身体便可,其余都有我们。”
“就是呢”,江辞挽袖子,凶神恶煞地捏着拳头,“我打人可厉害了,我看谁敢欺负我哥。”
魏明安都没忍住笑。
顺手的事,沈亭御把浴桶边上挂着的两位“竞争者”扒下来,一人一件外袍裹好,一手一个扛出门去。
“睡觉去咯!”
当然,沈亭御还是武力压制了。
砰的一声,拍上小屋的门。
逗得破晓捧腹大笑。
沈离嗔怪地走上去,“你别给哥哥晃醒了,轻着点。”
破晓尾巴挑高,将水里安睡的人儿带出水面停在空中,弯腰拿起布巾,给他擦身子。
沈离轻笑出声,“哥哥真的好乖噢。”
“呐”,破晓三下五除二把郭逸之该擦该涂的东西都弄好了,衣裳简单一裹,塞进厚厚的毛毯里,递给了沈离。
沈离笑眯眯地接过,趁破晓不注意,捏了捏正在变化的尾巴。
破晓啧了一声,嗔道,“好啊,他俩是流氓不说,这还有个小流氓夫人。”
沈离假装无事发生,低头瞧着臂弯里枕着的大哥,“哥哥呀,你怎么这么乖啊~”
俊朗的面容隐在宽大的兜帽里,落下一片阴影,面颊粉润,气色尚可。
“哥哥睡好,全家都舒坦。”
破晓从浴桶上蹦下来,揽住沈离的腰。
沈离啧了声,“别闹,抱着哥哥呢。”
“把裤子穿上。”
破晓哼得噘起嘴,扭头到一旁穿裤子。
沈离余光瞧见那身影,就十分想笑,哼着曲,十分轻柔地微微晃着,带着熟睡的郭逸之往主屋走。
正在换衣裳的沈亭御美滋滋地接过,“好啦阿姐,交给我咯~”
沈离转身去哄鱼。
某只气呼呼的鱼关上浴房的门,拐弯进了他俩的卧房,留给她个背影。
像个怨妇似的。
沈离又笑,“啥啊,可爱死了。”
“夫君~”
鱼不听,鱼钻进被窝。
沈离笑翻,凑到他耳边,“夫君,今晚给你试第七个的姿势。”
某只给她怄气的鱼身形一怔。
沈离伸出手指,拂上他的胸膛,“第五个也可以噢~”
“夫君赏个脸嘛~”
“第二个也许给夫君~”
沈离的身子猛然贴上床褥。
破晓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她的脸颊,“臭夫人,讨打。”
沈离神秘一笑。
破晓咬牙切齿地踩住某些乱窜的小脚,“好啊,还惹火,罪加一等!”
沈离笑眼弯弯,仰头吻了下他的喉结。
“还不投降,罪再加一等。”
沈离被他攥住腕子也不恼,笑眯眯地连亲几下。
破晓眼眸里几乎要冒火,“一到九!”
他的漂亮夫人,像只邀宠的猫儿般妩媚多姿。
还不止呢。
娇柔的声音凑近他耳畔,“夫君,一到十二,夫人奉陪~”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纠缠了几瞬。
破晓再度咬牙切齿。
“是你说的。”
炽热的眼神如岩浆翻涌,滚烫而灼人。
唇齿相触的刹那,似烈酒封喉,辛辣之后涌起缠绵的回甘。
昏黄的烛火在潮湿的空气里熄灭,像一叶孤舟闯入暴雨滂沱的海,在浪潮中起伏飘摇。
未尽的言语交织成网,将意识困在无边的海。
小船在黑暗中愈漂愈远,浪却愈发汹涌,一重高过一重。
船身在剧烈的晃动中吟唱。
海水倒灌而入,船舷倾斜——
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深海彻底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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