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玉容含怒,癸水神光震荡不休,使得席上花草尽皆蒙上一层晶莹寒霜。
众草木精灵噤若寒蝉,纷纷躲回本体。席上众宾不敢发出半分声响,只低头不作言语。
重华星君一顿手中木杖,霜雪下草木纷纷长出,盖过琉璃世界又是一片葳蕤。
“伺辰何必动怒。”
重华星君面沉如水:“这小儿不过信口雌黄,徒增笑尔。”
老好人长庚子也没了笑模样,目中寒光闪烁,心中已是极为不愉。
五炁五曜星神中,除了后至的火德星君,其余四位无不是彼此扶持相伴良久,不知自多少险境里闯出来,其中情分自不必说。
地侯星君证道未成,已是让三位星君心中郁郁,每每想来都不由扼腕叹息,深以为憾。
如今被这黄口小儿欺上门来,求取镇星之源,不曾出手教训他已是极有涵养。
饶是如此,重华星君的好兴致也被搅散,只沉声道:“今日本尊诞辰,诸位若不是为道贺而来,便自请罢,不送!”
众宾客皆道不敢,只安心品尝案上灵果珍馐。
好好的大宴被搅扰,重华这寿星心内已是极不耐,若这小儿还不知进退,便休怪他不顾及阐教的脸面!
长庚子朝诸黎使了个眼色,他不愿叫黄天化搅了老友的好日子,便让颇得重华青眼的诸黎圆场。
诸黎硬着头皮起身道,“炳灵公,既有所求,大可先让星君全须全尾的过完诞辰。如此喧宾夺主,已是大为失礼,恐叫人轻看了阐教去。”
“不若先入席饮宴,莫辜负了星君一番盛情。”
黄天化也不愿真个触怒重华星君,可见星君这副做派,八成是不愿将镇星相托,心中郁郁,却只得强扯出笑脸赔罪。
诸黎递了梯子,他也就顺坡下了,只临行前多问了一嘴:“不知道友是何来历?还请通个名号,日后遇着也好亲近。”
诸黎哪里能说实话,若叫黄天化知晓他师门,只怕炳灵公便要不管不顾与他为难。如此岂不彻底扰了寿宴,辜负了长庚子一片好意?
可若要诸黎避讳也没道理,宁远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又不曾做过事伤天害理的恶事,凭什么要短一截?如此岂不是堕了师傅面子?
正想着用什么搪塞过去,便听余怒未消的伺辰星君道:“他乃清虚帝君门下,想来与你是亲近不得了。”
黄天化闻言面色大变,强忍着不曾出言喝骂,只松松拱了手,牵了墨麒麟转身就走。
诸黎不由暗道一声苦也。
看他这样子,分明是把先前之言当成取笑,记恨上自己了,只怕是要按耐不住,又生一场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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