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恩王国,廷根市。
緋红之月高照。
“我们的家族没落了……”
(恶魔语:rushasetoourfaily……)
镜面上,一根食指沾染血跡,书写著上述字串,摩擦著滋滋声响。
书写后,这根食指化作血水,消融不见。
嘶……
我,是……加尔文
前世叫“杨光”的社畜睁眼醒来,梳理一番。
他穿越至诡秘之主的世界当中。
原主是孤儿,在济贫院长大,现被神秘组织招揽为小白鼠。
组织的高层人士发现,以非凡者的灵性祈求主的恩赐仪式,会得到较好的回应。
而原主被选中,服下魔药后,便安然离世。
现在,是杨光的回合。
他在镜子前观察著自己这张冷峻的面容,一头金棕色捲髮,碧绿眼眸,仿若《魔戒》里的精灵莱戈拉斯那般帅气。
只是,过去在温饱线的挣扎,加上服食魔药的侵蚀,现在这具体魄,显得更加消瘦。
“加尔文你也是只捲毛狒狒啦……”
加尔文笑了笑,心態放鬆,剧情倒是还记得,细节不太清楚罢了。
穿越这种事,耶穌都拦不住的……
好消息,他是序列9的非凡者。
坏消息,是“恶魔”途径。
这条途径对应的源质是“暗影世界”,特性源自星空,旧日是欲望母树,当前在序列顶端的古神是法布提。
如果要想从序列9晋升到序列6,不靠作恶根本是不可能的。
再往序列5走,还涉及到恶魔仪式。
这条晋升之路,相当艰难!
再难也要活下去……他暗暗咬牙。
如今是1349年7月1日。
到1360年,末日便降临了。
加尔文深知,当前最重要的,是儘快提升自己的实力。
他迅速集中意识和灵性,开始检视“罪犯”的非凡能力:
“恶念”,自己的身和心都处於恶欲之下,不用开灵视,也能充分感知附近人、动物、灵的恶意。
“爆发”,拥有敏锐的直觉,肌肉的耐力、爆发力提升。
“惯犯”,罪犯精通各种作恶技巧,不管骑士剑、匕首、长弓,还是手枪、步枪、六管机枪,都能熟练上手。
加尔文知道,当前只是刚服食魔药的状態,並未完全消化。
完全消化后,这些非凡能力会得到进一步增强。
“你只是在扮演……”
同时,他告诫自己。
只是扮演“罪犯”,而非自己真的要犯罪。
扮演法是晋升序列的重要法则,能避免魔药失控带来的风险。
可问题是,要如何扮演一名罪犯
加尔文思索之际,外面的声音催促起来。
“加尔文,到你了。”
“来了。”他应了一声,侧脸看向镜中,那血淋淋的恶魔语已悄然擦去。
……
廷根市郊外的一所独立小屋中,顶楼天顶鏤空。
緋红月光洒下成一圆,祭台上摆著白布,点著蜡烛。
“孩子,来……”
一位老者把加尔文叫唤过去。
他在组织中的代號为“雷鸣”,象徵著雷鸣星座(注1)。
在这样的聚会中,他们这样的执事往往披戴兜帽,遮住头部,打扮得如神棍一样。
“呵呵,別怕。
跟著我,向主祷告。”
老者的话语慈祥,而目光却像是打量著待宰的羔羊。
加尔文对於布置仪式的细节早忘得七七八八,正好跟著熟悉。
先学著额外点上一根橙黄色的蜡烛,摆在祭台右上角。
“雷鸣”伸手一引,解释著:
“这,是主的方位。”
隨后,加尔文按照吩咐,布置一杯清水、一碟粗盐和一盏银碗。银碗里放置少许彩色的矿石。
“雷鸣”叮嘱著加尔文:
“记住,是赫密斯语。
我念一句,你念一句。”
加尔文点点头,心里有些小期待。
要知道,这世间有七位正统神灵,分別是永恆烈阳、风暴之主、知识与智慧之神、黑夜女神、大地母神、战神、蒸汽与机械之神。
颂念神灵的尊名,是举行仪式的重要环节。
只听对方口中诵念出神秘的咒文:
“群星的主宰……”
念完一个分句,他的目光便注视在加尔文身上,眼含催促之意。
加尔文自然跪在祭台前,有模有样,用赫密斯语念诵著一段。最后,由他完整地吟唱出全部的尊名:
“群星的主宰,沉重和致密的象徵,基本之力的掌控者,无垠星空的律法……”
“我,您忠诚的追隨者……”
“真心向您祈祷,祈求您的注视,祈求您的回应……”
紧接著,周围一切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耐心等著来自主的回应。
这当然不是七神之中,任何一位的尊名。
没错,加尔文所在的神秘组织是“潮汐学派”(注2),表面上是一群观测天文的爱好者,实际上是地下组织。
加尔文略有些担心,思绪不由浮想联翩:
外神
会回应么
现在这时候,估计克莱恩也才刚加入值夜者小队,正在和老尼尔学习各种神秘学知识。
可他不同,他知道所有剧情。
场面上依旧很平静,焦虑在不断蔓延。
加尔文的思绪时快时慢,眼前的景象顿时有些模糊。
祭台上的蜡烛火焰不在跳动,跳动,跳动……
最后定格,火焰不再闪烁,如同静止在画布上一样。
他背脊发凉,“恶念”在提醒著。
危险!
可加尔文如何还能反应
再一看周遭的一切。
全部变得静止,僵硬。
自己跪著的地面已经不是地面,下方是数不尽的星空,自己已置身於无垠的太空之中,一片空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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