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发军饷,侯啸天的牢骚就更多了。
以前发军饷的时候,钱都是发到他这位营长手里。
从他手里过一遍手后,才会给
遇上急用钱的时候,直接拖着就不发了。
毕竟,他手下的人是他当土匪的时候就跟着他的,他从来都是说一不二。
这些事,刘鼎山都知道。
可为了稳住他和他手下的人,只能装作不知道。
可现在呢?刘镇庭直接就改了以前的规矩。
由各单位上报财务科汇总后,一个人一个人发放。
虽然,这样会耽误点时间,可是效果是很高的。
能让士兵知道,钱是谁发的,而且避免了士兵们被克扣军饷。
刘镇庭的做法,直接换来了士兵们的拥护。
至于侯啸天等老部下会不会不高兴,刘鼎山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以前他们之间就是合作关系,每个月军饷从来没拖欠过。
每次打仗过后,也会掏腰包给他们发钱。
以前他这个旅就是个草台班子,现在不一样了。
刘鼎山自己也清楚,要想壮大自己就得有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而且,刘鼎山手里现在要枪有枪,要钱有钱,自然就不缺兵了。
更何况,他对侯啸天这样的老部下也很照顾,每次发饷都是发双份。
尤其是部队扩编的时候,还给他们升官,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然而,人心不足蛇吞象,即便如此,侯啸天心里仍然各种不满。
尤其是当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白花花的大洋,却无法从中克扣时,心中的不满更是与日俱增。
虽然侯啸天现在心中有各种不满,但是他想拉着人脱离刘鼎山的部队,也不现实了。
上次扩编之后,尽管侯啸天的那些老部下虽然都还在他的二团。
但是,他们已经被彻底打散,分散到各个营里,与新兵们混杂在一起。
这也是后来,侯啸天才反应过来的。
更让他头疼的是,每天晚上,旅里都会组织军官们集中学习文化课,教授他们识字和做人的道理。
就连侯啸天这个堂堂的代理团长,也不得不乖乖地去旅里上课,接受教育。
更要命的是,士兵们平日里的训练,也完全由白俄教官负责。
这些白俄教官训练有素、要求严格,士兵们对他们既敬畏又服从。
所以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侯啸天现在想要把队伍拉走,恐怕没有多少人会跟他走的!
毕竟,现在不仅吃得饱穿得暖,还月月有足额的军饷发。
一想到这里,侯啸天脸色就越来越难看,眉头也皱的更深了。
当部队集结完毕,校场上的官兵们都激动的望着校场门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响,骑兵营的人护送着财务科的人,拉着军饷缓缓而来。
等他们抵达校场后,一名骑兵营的连长和财务科的一名上尉参谋,快步走到侯啸天面前。
两人走到近前,同时停下脚步。
然后像两根标枪一样笔直地站立着,向侯啸天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齐声问候道:“侯代理团长!”
虽然侯啸天很不喜欢这些年轻人,但是不得不说,这些军校出来的军官,敬礼姿势确实很标准。
不像他,到现在敬礼姿势都是不堪入目。
侯啸天轻蔑的看了他们俩一眼,冷冷的应了一声:“嗯。”
尽管侯啸天对这个称呼颇为不满,但他也不敢对这两个人发火。
毕竟,一个是旅直属骑兵营的连长,一个是旅财务科的参谋。
他要是无缘无故冲着这些人发火,又得让刘鼎山骂一顿。
这俩人都是军校生,心中本就看不起土匪出身的侯啸天。
只不过,军队是讲军规的地方!就是再不服也得按军规来。
财务科的上尉,主动问了句:“侯代理团长,可以发军饷了吗?”
侯啸天点了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的说:“发吧,反正钱在你们那。”
征询过侯啸天的意见后,财务科的那名上尉才让手下把军饷、花名册、桌子和板凳摆到校场上。
准备完毕后,财务科的几名参谋们开始点名发饷。
很快,校场上就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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