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点点头,神色并没见得多伤感。
“那黄毛他爸不会整你吧?”这是我很担心的事。
我爸抖了下烟灰:“不会,毕竟这是黄毛有错。我们还是谈谈你以后的打算吧。厂里领导说了,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先出去工作两年,工厂为你保留工位,两年以后你要愿意还可以回厂里上班,如果在城市里发展好的话,也可以把你的工位转让给别人。”
“那我能直接回去上班吗?”我问道。
我爸点头:“当然可以啊,只不过……闽越啊,这可是要顶着很大压力的,那天你在工厂门口,可是很多人都看了你笑话的。你直接回去上班,几个月的时间内,大家可能会看你笑话的。所我跟你妈都希望你先去城里,去找你大表哥。”
“我不去。”我直接拒绝。我之所以提前选择上班,就是为了保护蒋静溪,怎么能够一走了之呢。而且那事我是被黄毛给害的,我心里并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
“你还是先好好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吧。”我爸劝说道。
我点点头,又问道:“对了,这件事当中,干爸帮忙了吗?”
“帮了。”我爸说:“有几个年轻领导是他提拔起来的,他跟他们都打了招呼,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他们也都帮你说了话的。”
“那我知道了。”我起身怏怏的回了屋里。
吃完饭的时候,我爸妈把蒋静溪父母也接了过来。对于我坚持要留下来的选择,蒋厂长倒是很看好,认为我将来肯定会有出息的。我知道他是在说我脸皮够厚。
虽说,我是被别人给害的,心里也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第二天去上班的时候,看见别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的,还是有羞愧的感觉笼罩在了身上。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为了避免尴尬,或者因为别人的言行,惹恼了我,闹出事情来,我在工厂里都是低着头走路,权当其他人都不存在。
但郭义鑫和黎凯带个我的一个消息,还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坐进小屋子里后,他们把小门关上了,鬼鬼祟祟的坐到我旁边。
黎凯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似得,笑的很放肆的问我:“闽越,你知道大家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
我拉着脸说:“还是不是兄弟了,连你也笑话我?”
黎凯摆手,努力的想要把笑给憋回去,但怎么都忍不住。
我扭头看着郭义鑫,他也在笑。但见我盯着他了,立马就打住了。一本正经的说:“哥们,这次你虽然出了丑,但是却有很大的一个收获呢。”
“收获不就是出丑吗?”我很郁闷,本以为他们会鼓励或者安慰我一番的,没想到他们也加入了笑话的行列里。
郭义鑫摇头,咳嗽两声,清了嗓子,稳定了情绪才说:“大家都在传你的东西很大。”
“啊?”我没听明白。
郭义鑫指了下自己裤裆,接着说:“那天你不是就只穿着个裤衩躺在东大门的旁边吗?很多人都看到了。第二天我们就听到有人在议论说你东西很大。”
“又不是什么都没穿,他们看到个鬼啊。”我觉得这纯粹是扯淡。但事实也的确是他们说的这样。
“真的。”郭义鑫说:“男人嘛,大早上的谁能没点反应啊。你这下可出名了啊。以后指不定有多少女孩和寂寞少妇冲着你的东西来找你呢。”
他这话弄的我好一阵尴尬。黎凯这时候也终于不再笑了,一本正经的说:“闽越,哥们跟你商量个事啊。以后有女人找你,就是那种长的还不错,又不需要你负责的那种。你就跟他们说,我和义鑫也发育的跟你一样好。也让我们跟你沾点光。”
“说你就行了,别扯上我。我只爱我女朋友。”郭义鑫强调道。摆出了一副纯情少年的样子。
“那你就排除在外吧。”黎凯冲他摆了一下手。
我问黎凯说:“你之前不是说要帮我对付黄毛吗?这都一个星期了,你计划好了没有?”
黎凯摆摆手:“这事你不能着急,我们得缓一段时间。等你这件事过去以后,我们才能去整他,现在要下手的话,大家就都知道是你在报复了。”
我呵呵笑两声,权当他是在吹牛皮了。
送检的电话打来后,他们两个争着去。意思也就是说让我休息几天。避避风头。免得出去被别人笑话。
我想着来工厂的时候,都已经被很多人笑话了,而且被别人看我笑话,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为了增强自己的心理承受力,我必须积极的去面对这种嘲笑。就提出来由自己去。
他们俩劝说了一阵,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争论了。我到炼钢厂一个车间拿检验产品的时候,一个年轻人端详了我好一会儿,小声的问道:“哥们,我听他们都说,你的东西跟驴的一样大,是真的吗?”
我拉着脸,呵斥说:“怎么,你想试一下啊?”
“神经病。”他扭头就走掉了。
我骑着自行车,载着检验产品去检验科的时候,有几个路过的工友就朝我喊了起来。我瞧了一眼,见他们朝一个方向指着。我就望了过去。看见一个穿着连衣裙的女人从不远处的纵向通道上徐徐走过。长发飘飘,裙摆亦飘飘,有几分动人。
“沈闽越,快去啊,那就是卢雪。”工友们笑着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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