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西山,下值的贾攸三人立马得到了母亲生病的消息,这下哪里还敢耽搁,当即赶回了府里。宁国公府在京中的主子们,齐齐的聚在了静康院里。
等到襄宁长公主再次醒来时,就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她的床前围满了人,原本还算宽敞的内室顿时显得拥挤。重重人影在烛光下晃晃悠悠的,襄宁长公主险些看花了眼,虽知晓儿孙们孝顺,但这一大群人看见襄宁长公主醒来,一人一句问候,场面便十分喧闹,闹得襄宁长公主不得清静。只能在心底默默感叹:这福气也不是好享的!
“好了,你们莫要喧闹,吵的本,不必一直守着本宫,本宫只是偶感风寒,且都回去吧,你们明日里该上值的上值,该读书的读书,本宫这里有素梅姑姑呢,孙的一句句问候,之余,打断了他们的问话。
三子贾啟满怀忧虑的和妻子沈氏并齐站在一旁,看着身为长兄的贾攸与长嫂嘉悦郡主领头站在床前照料生病的母亲,也不能直接越过了他们去,只能在后面默默地关心。贾攸略显呆板的看向襄宁长公主:“母亲多歇一歇,您这一病可把儿子给担心坏了,眼下可怎么让我等放心的下呢。”
嘉悦郡主闻言也附和起来:“是呀,母亲,您可要好好休息,早日康复。瑾儿和瑜儿年纪也不小了,还等着您来喝孙媳妇茶呢,若是他们再争气些,抱上重孙也不是难事。”温言安抚婆母后,还不忘借机提一下贾瑾和贾瑜的婚事,给襄宁长公主画上大饼。
一提到大房两个孙子的婚事,襄宁长公主顿时打起了精神,两个孙子如今都不小了,以前总是说着要考取功名,不急着成亲。为了不打扰孙儿们科举,府上便压下了他们的亲事,只等着高中后再去相看。
不过襄宁长公主心中也有数,若是孙儿不幸落榜,那这婚事也不能顺着他们的心意,耽搁下去,毕竟这科举一事绝非易事。
如今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也都有功名在身。身为宁国公府长房嫡子,尤其是嫡长子的贾瑾,未来的妻子更是贾家宗妇,自是应当在门当户对的人家精心挑选才是!
想到两个年纪不小的孙儿,襄宁长公主哪怕在病中,也不忘关心此事:“老大家的,瑾儿瑜儿的婚事你相看的如何了?他们兄弟是小辈里最先成亲的,又是嫡长一脉,可马虎不得,还得借此给府里的小辈们打打样子。”
一提到儿子的婚事,嘉悦郡主难免头疼,面上难免带出来几分,若非是在襄宁长公主面前,记挂着她还在病中,嘉悦郡主收敛了几分,否则怕是当场得给襄宁长公主诉起苦来。
只是如今也不好明着说,只能暗暗压在心底,“母亲请放心,儿媳都记着呢,瑾儿瑜儿也老大不小了,儿媳定会好好相看。您也要保重身子才是,孙媳妇还等着您过目呢。”嘉悦郡主当即给襄宁长公主下了保证,好让襄宁长公主安心,能静心养病,不至于牵挂此事,带累了身子。
得了保证嘉悦郡主的保证,襄宁长公主算是放下心来,长媳出身皇族亲王府,一向识大体,办事也是极为妥帖的。况且瑾儿瑜儿是她亲儿子,府中中馈交给她多年,打理的井井有条,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略聊了几句,尚在病中的襄宁长公主打发了守在床前的儿子儿媳,以及一众孙辈们各自散去,不要再守在这里了。等人都散完了,呈现在素梅姑姑眼前的就是满脸的疲惫,恰好丫鬟端了药上来,配着蜜饯襄宁长公主满脸拒绝的咽了下去,若非有蜜饯调和,只怕襄宁长公主连一口咽都咽不下去,更别说这一大碗药了。
素梅姑姑小心的伺候着公主用药,用过药后,没多久襄宁长公主就开始犯困,许是药效上来了,身子也撑不住,继续睡了过去。
荣国公府,荣僖堂里,老太太史氏也在和心腹赖嬷嬷说起襄宁长公主的病情,要说这京中和宁国公府一样担心的,便是史氏了。只因荣国公府二房嫡次子含玉而生,府上向皇上告罪,可惜悬在他们头上的刀迟迟没有落下。此事还是得快刀斩乱麻,不能拖下去了,要知道迟则生变,在皇上没有下达旨意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想起襄宁长公主这场病,史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宁国公府那位病的可真不是时候,若非是特地请了宫里的太医,我还以为她是故意在装病呢!府上还等着她去向皇上求求情,她竟在这个时候病了,咱们府上可如何是好”
赖嬷嬷听着史氏的话,小心翼翼的打量这自家主子的脸色,想借此判断她的心情。可惜史氏面上只有怨怼,看上去就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赖嬷嬷只得每一句话都在心底仔细过一遍,生怕惹怒了自家阴晴不定的主子,成了发泄工具。
第103章
赖嬷嬷小心翼翼的瞧着史氏:“老太太,虽说公主病的不是时候,但到底身份在那里,况且咱们府上老国公爷可是立过大功的,陛下便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来也不至于罚的太重才是。”
史氏坐在软榻上,手中不自觉的用劲扯着帕子,从那被扯得满是褶皱的手帕,就能看出她此时的不平静。伴随着手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动作,史氏带着些许不自信的语气问道:“也许吧,或许陛下看在宁国公府那位的面上,会放过咱们府上,也说不定?”唉,史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中不由得感叹: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不同于史氏的提心吊胆,贾赦和贾政两人听闻襄宁长公主病了,倒是没什么想法,这兄弟俩向来是脑袋空空,贾赦本就是个糊涂人,至于贾政,也只会盯着府里那一亩三分地,假正经惯了,又哪里能看到府外的危机。他们两人都是一样的看法,反正皇上也没说要严惩,看在襄宁长公主和父祖的面上,顶多小惩大诫一番也就没事了,他们照样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虽说襄宁长公主现在病了,没法进宫求情,但襄宁长公主也并非病入膏肓,日后还有进宫的时候,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安排人准备了些上好的药材和玩物,送去了宁国公府,转瞬就将这事忘之脑后,自顾自的玩乐去了。
荣国公府的下人们这段时日都是兢兢业业,显然是感受到了危机,史氏心中恐慌,生怕皇上下旨严惩,失了满府的富贵荣华。府上又没有个能干的子孙,能安抚她一番,不安的情绪逐渐放大,平日里难免带了一两分出来,就这样,府中的下人们生怕被主子波及,一个个的缩着脑袋,十分谨慎。
惶恐不安之下,史氏的心情愈发暴躁了,虽还顾忌着府外,恐有外人盯着,但面对着出了月子,每日里来请安的王氏,她可压不下心中的怒火。
头一天王氏来请安,史氏也只是晾了晾她,不曾出手磨搓。反倒是王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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