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事情,不是他一个武官所能指摘的。
拿下人,其馀牵扯下自有上边去管。
“让开!”
见“长行”久攻不下,青竹巷内且有身影在奔跑,连苍大喝一声,犹如虎啸。
那宽大的长袍顿时鼓起,仿佛有气流在流动一般。
“束手就擒!”
连苍纵身飞起,犹如苍鹤,两步跨越三丈之地后,脚尖已经踩在了一名“长行”的头上。
身子借力再次飞纵,就已经要落在了六人的头上。
“小心!”
半空中,数把雁翎刀舞动,招式并不繁杂,由下而上,水中捞月,上挑。
连苍不躲不避,只以腿脚重重踩在雁翎刀阵上,一股巨力传来,几人雁翎刀脱手,还为等反应过来,连苍的连环重腿已经踹到胸口。
“嘭!嘭!嘭!”
三人顿时倒飞了出去。
“猴子?”
“嘭!”
“咳咳……别……别叫老子……”
有人从昏暗小巷的地上想要爬起,但胸前肋骨似已折断,且虎口满是鲜血,似同样被沛然之力所折!
这人好厉害的功夫!
但这个时候,身旁又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想起,他艰难转头,光从轮廓看,竟是其它同伴!
转眼间,还能与对方打个有来有回的军中悍卒,竟然被对方一击即溃!
连苍的声音从昏暗中传来。
“抓活的!”
这话似引起了什麽连锁反应,那悍卒连忙用另一只手掏短刀自裁,似乎在免牵连背后的主人。
“他们想死!”
有人义无反顾的将刀斜捅入脖颈一侧。
“噗嗤!”
脑袋一歪,血流喷涌。
“玛德……快,按住,救人!”
领头的“曹司”喊着,毕竟,活着的把柄才有实际的意义,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
连苍并没有插手,因为他知道,就算是抓到活的,仅仅靠几个悍卒,远远无法改变一位权倾北疆累世国公的命运!
“先抓徐魏馀孽!”
……
“小姑娘,你想往哪跑呀?”
青竹巷尽头,一个身材高大的公公,突然从黑暗中走出,笑着堵住了三人前行的路。
“小勇,带小主人走!”
“我又没让你们走。”
高公公上前,身子彻底褪去黑暗,身后同样有一行太监相随。
勇叔叹气,只能解下背囊,手持双枪。
对方人多,强闯不得,眼下只能看看能不能捅死对方这个领头的了。
“嘭!”
脚下徒然传来重响,魏勇以鸳鸯步拉进,随后举枪便刺。
“咦?魏家枪!”
“锵!”
金铁交击之声渐响,也有火光四溅,照亮了高公公那无须的脸。
“但比魏云差远了!”
“嘭!”
枪尖直接被手掌打飞,那太监负手而立,只漏出一只带着金属手套的青铜掌!
魏勇退后两步,面色大变。
“青铜监?”
“很懂行嘛。”
高公公笑着,然后垫步,犹如满弓离箭,那宽大的青铜掌从半空如卦劈下。
魏勇连忙用仅剩的一只长枪抵挡。
但那青铜掌仿佛不像人手,一股沛力传来,枪断!
“咔嚓!”
骨也断。
魏勇直接被劈飞了出去,胸前犹如被长刀撕开,顿时血流如注。
“勇叔!”
墙角中年人双眸泣血,另一位倒是略显冷静,且目光淡淡。
身后追来的连苍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不由惊讶。
竟然只靠手掌将人开膛破胸,这高公公果然是横练高手!
还有,这青铜监是什麽衙门,为何连宗勋卫和拱卫司都没有记载?
“连大人,剩下这个,就交给你了。”
连苍被话语引开了注意,目光落向了墙角的二人。
昏暗中光线不佳,有些看不清。
其中一个瘦小的“女人”,带着厚重的面纱,令一人看似中年,目光犹噬恶鬼,宛若要玉石俱焚。
“我劝你们……好胆!”
“住手!”
前者大喊的是连苍,后者是高公公。
因为墙角的二人果断的掏出匕首,与之前的悍卒一般,刀尖对准了脖颈。
“噗嗤!”
昏暗的环境中,鲜血喷溅!
“啊!”
连苍四十年的内家功力徒然爆发,却仍就慢上一步。
“快,救人!”
高公公面色难看。
离京之前,圣上亲口说要活的,这要是死在儿,可不仅仅是办事不利,以圣上反覆的性子,回去怕是会被剥皮抽筋!
另一边,连苍则是撕开棉袍下摆,捂着那带着面纱的“小姑娘”的脖颈,鲜血汩汩而流,对方露出的眼神涣散,也犹似露出了解脱之色。
呃,应该是没救了。
不过,这眼神看着怎麽有点眼熟?
“给这个!”
破风声传来。
“嗯?”
连苍头也不回,却下意识挥手接过了一件东西。
巴掌大的玉瓶。
“大内秘制,回天丹,就一枚,快点,不然就回不了天了!”
“哦,好,怎麽用?”
“捏碎,外敷!”
两个家伙,一个青铜监的大太监,一个拱卫司副使,皆跪在地上,一边用捏成粉末的回天丹洒在伤口,在包裹着棉布止血,一边念念叨叨,求着“小姑娘”不要死!
“踏踏……”
有马蹄声传来,众人回头,看到小巷尽头,一杆大旗飘荡着,不知道有多少全身着甲的兵卒勒马不前。
高公公和连苍对视一眼,皆感到有些棘手!
镇北大都督府亲兵!
不是藏身幕后,而是竖起了旗杆。
来者不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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