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走了?”院墙上,吕周张大嘴巴。
林浅只见那队人退开二十余步,而后缓缓向南而行。
莫非是要强攻正门?
林浅目光一凝,对左右吩咐:“弩手,跟我来。”随后带人在院墙上行走,很快便到正门院墙。
郑芝龙正在此处与乡勇对峙,见林浅过来,问道:“船主,你怎么来了?”
林浅把黄岩县典史带了二百余人来强攻正门的事了。
郑芝龙也不免面色凝重,感慨道:“林府不愧是大族,竟能让州县人手如此拼命相救。”
过了约一炷香,遥见一队火龙从东边过来,正是典史人手。
走到林府正面前,与乡勇合兵一处,双方均气势更盛,纷纷摇火把呐喊,叫骂不休。
三百人站在一起,也是好大一片,火把光亮把周围照得纤毫毕现。
“船主你看。”郑芝龙指向远处。
林浅随他手指处望去,只见天边隐隐泛着火红,应是又有一队人马到了。
此时,正门院墙上,只有郑芝龙西路的十五人和林浅带来的十二名弩手。
合起来还不到三十人。
院外三百人是他们十倍之多,再加上源源不断的援兵,哪怕占据高墙也绝难抵挡。
“船主,怎么办?”郑芝龙面色凝重,向林浅询问。
林浅面色冷峻,向吕周吩咐:“去找白浪仔把剩的碳热剂全拿来,所有有甲有盾的都来前门院墙,再告诉雷三响搬银子快些。”
院墙上没有外人,不怕叫名字让人听去。
“是。”
吕周退下,院墙上众人凝神以待。
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乡勇和典史的人手上前。
远处火光越来越亮,如漆黑夜空下的一条火蛇,看数量,怎么也在二三百人。
院墙上,众人掌心都渗出汗水。
吕周脚步由远及近过来,肩头挑着褡裢,身后跟着五六名穿甲持盾的船员。
“船主,碳热剂都在这了。”
林浅接过褡裢,里面装着七八八个葫芦。
还有固体状的碳热剂,这是林浅在其中加了糖浆,又晾干后而成的,是给熔化铁栅栏准备的后手。
“梢长,还要一个时辰搬完,让大门这边顶着些。”
“知道了。”
林浅将褡裢放在一旁,又向院墙外望去,只见那道火蛇已在府门前,与其他两处人手汇合。
三方人手聚在一处,足有五六百人,火把亮光,像要把天烫出个窟窿。
周围乡勇、县兵能聚集的如此之快,倒是超出了林浅预料。
眼下他们可以凭借院墙据守,乡勇县兵一时攻不进来。
可长时间对峙下去,定然占不到便宜,必须想个既能拖延时间,又好脱身的法子。
林浅皱紧眉头苦思,片刻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个绝佳的主意,将吕周拉到近前,低声吩咐:“给女厅里的人传令……”
……
院墙下,典史见了来人,迎上行礼:“巡检大人。”
来人正是黄岩县巡检司巡检。
巡检司在治安方面的职责,位于县衙之上,卫所之下,专门对付那些团伙流匪。
此时既然巡检来了,典史身上的担子就更轻了。
巡检向典史回礼,然后道:“可知晓里面情况?”
“贼人人数不明,有劲弩。”
“有弩?”巡检颇感错愕,“多少张?”
“约有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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