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后悔自已嘴贱。
小郡主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搁她耳朵边唠什么唠?!
智障也就算了,偏偏行动力异常惊人!
天知道他只是去热个奶的功夫啊!!
行李快装好了,马车也准备好了,就连王爷……再晚一步,恐怕都只能京城见了。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当庆隆帝看到口口声声父皇驾崩的好大儿后,会是何等雷霆震怒。
那自已的下场……
玄影闭了闭眼。
“属下知错。”他抱拳认错,恨不得给自已这张贱嘴两巴掌。
以后唠嗑可认对了人!
秦九州溢出的泪水还留在眼尾,衬着蓦然松快的心情,有些滑稽可笑。
而追雨看着自已身上的大包袱,更觉得自已像个冤种。
一阵风吹过,卷起落叶又离开了。
“这么说……”温软沉吟着开口,“庆隆还活着?”
“……是。”可谢谢您了!
“这样啊。”
温软不知是个什么心情,淡淡应了。
庆隆人不错,她也不是非盼着他死,等她抢走皇位,叫他长命百岁吧。
刚装好的行李又被放了回去。
警报解除,众人一脸懵地又回去干自已的事了。
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趴着咪咪,而咪咪爪子上,绑着绿豆眼快速转动的小蓝。
“本王去找白照云。”秦九州阴沉沉扫了玄影一眼,转身离开。
玄影脸色发苦,抬手就抽了自已一个大嘴巴子。
……
白照云头上的伤有些重,但在吃过系统给的药丸后好了许多,此时正站在二楼窗前,捧着一本书读。
秦九州走去她身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白照云蓦然转头看他。
眼睛黑而耀眼,泛着坚韧的光芒,一如幼时。
秦九州觉得自已真瞎。
如此相似的一双眼,温软甚至给了他提示,叫他日日面对这双眼,他却眼瞎心盲一样,视而不见。
“你……”
“追风告诉了我当年的事。”白照云说道,“当年我随父亲进京,途中被弟弟丢下,误入山贼窝,与王爷相遇,其实严格说来,我并未做什么,甚至不曾救您,只给了您一块糕点而已。”
“糕点并不好吃。”秦九州轻声开口,“只是本王觉得你的眼睛……很亮,像是照亮了我的前路。”
那时他看似风光,独得圣宠,可前朝后宫,恶意数不胜数,刺杀、投毒,甚至最亲近的仆从曾给过他致命一刀。
唯有白照云,不知他的身份,不图利益得失,只真心给他糕点,叫他活下去。
后来的他的确是被白惜卿控制,可亦是他因为苦寻多年的那双眼睛,给了白惜卿机会。
白照云想了想,如实道:“人若迷茫,有个方向与指引的确是好,我也很高兴能为王爷做些什么,但我觉得,您对此过于偏执了。”
她仰头,直视秦九州:“我认为这世间,无人堪做他人的信念,人一生宛如长河独渡,他人可以是助你的舟,可以是岸边的灯,却终究不能替代自已,成为那条路。
您将当年那块糕点、那双眼睛,当作了唯一的岸,为此错过了自已满程风光,这真的值得吗?”
“当年我告诉您活下去,亦不是为看到您为此念念不忘,执念成狂的模样。”
秦九州心神微顿,不知是云里雾里,还是豁然开朗。
良久后,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等等。”白照云有些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那以后,属下读书若有疑惑之处,还能再问您吗?”
秦九州再度颔首。
白照云松了口气。
划清界限归划清界限,但良师也不能错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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