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真正管事的只有几位,各有神號。”
登天一役改天换地后,部分远古神灵如封姨等得以保留神位。
但三教祖师绝不可能放任这批神灵散落在天外。
否则一旦旧天庭共主登天、招引诸神归位,导致条条大道渐次崩塌,人间便会大乱。
別说风调雨顺,恐怕连四季更替都成奢望。
所以这批倖存的远古神灵,连同隨四座天下一同孕育的崭新神灵,其“金身”便都被固定在那座洞天福地衔接之处。
也难怪吕品会说那里“门禁极严”
吕品建议道,“那边规矩重,小友可能需要与贫道一般,暂时忘却前身。
若是不放心,不妨只以分身进入那处福地,想来也够用了。
那边时间流速慢,不必著急,等你哪天真正得閒,再去帮忙护道便是。
我儘量爭取不耽搁小友太多的修行光阴,还有劳小友费心了。”
见这位纯阳真人如此客气,苏尝笑著摆手道,“这没什么好为难的,护道何尝不是修道。”
吕品抚须笑道,“苏小友若是如此说,那贫道可就真要与苏小友半点不见外了。”
苏尝点头道,“不必见外。希望结果就是一场护道,我没有什么功劳,却有微薄苦劳。”
吕品会心一笑,“果真如此,最好不过。”
此语言外之意,寓意极好。
苏尝护道越是轻鬆,越是不必亲身入局,出工不出力,自然就意味著吕品的这场重修越是顺遂。
吕品从袖中摸出一只不起眼的黄綾袋子,递给苏尝,大略说明这只袋子里边的情况,“十来样物件,各自分门別类装著。
除了浩然、青冥大岳的五色土,还有几件不算贵重却也不常见的法宝。
回头苏小友自行清点便是,权当是接下来那场护道的酬劳。”
苏尝伸手轻轻推回那只袋子,婉拒道,“无功不受禄,等到將来哪天护道功成了,前辈再谈此事不迟。”
“只是定金。以后那份,届时另算。”
吕品將那那只袋子交到苏尝手上,微笑道“来时路上,陆道友说送礼,尤其是给苏小友送礼,最好是一件件分开送,显得礼足情意重。
贫道嫌麻烦,便免了这许多讲究。”
苏尝却还是没有收下袋子,而是看了眼晃悠悠醒来的彩雀府三人一眼后,从袖中掏出一枚甲丸。
正是先前张脚佛身所化的魁梧老者身穿的祖宗经纬甲。
他望向吕品道,“不知真人可否擅长练物我想修復此甲,並以其为蓝本,委託彩雀府生產制式甲衣送往剑气长城。”
吕品闻言微微一,隨后讚嘆道,“如此,自然不能不助小友一臂之力。”
中土神州。
文庙今日破天荒关起门来议事。
难得回来一趟的老秀才,先与文庙副教主、学宫大祭酒和那拨中土书院山主,大吵一场。
后来亚圣留在浩然的身外身,乃至礼圣真身都到了。
老秀才直接说咱们读书人,不但得关起家里大门吵架,还要再关书房门,不然我是不怕有辱斯文。
各位却是一位位斯文宗主,太过有辱斯文,让晚辈们看笑话。
所以最终除了三位圣人,其他人都离开文庙大门,乖乖站在外边广场上等著消息。
反正到最后,两位副教主、三位大祭酒和十数位书院山主,就看到一幕。
三位圣人联袂走出那座文庙,原本老秀才与亚圣走在礼圣两侧。
不曾想老秀才一个行云流水的放缓脚步,挤开亚圣,大摇大摆居中而行。
所幸礼圣微笑,亚圣不怪,就这样由著老秀才逾越规矩一回了。
但老秀才依旧是老秀才,没有恢復文圣身份,神像更不会重新搬入文庙,不会陪祀至圣先师。
最后被警告安守本分的眾人散去。
只有老秀才一个坐在台阶上,好像在与谁絮絮叨叨,家长里短。
老秀才与人诉苦,从无愁容。
何况老秀才这一天,诉苦不少,显摆更多。
一位被奉为至圣先师的老者虚影,就坐在老秀才一旁。
老人倒是想要离开忙事情去,只是被老秀才死死著袖子,没法走。
老人只得轻轻扯了扯袖子,示意差不多就可以了。
老秀才便直接侧身而坐,单手变双手扯住袖子,“再聊会儿,再聊会儿!这才聊到哪儿。
老头子,你是不知道,小齐选中的这个学生,在找媳妇一事上,更是比他先生,比他先生的师兄,青出於蓝而胜於蓝多矣!
连那位前辈,都跟他特別的亲昵—”
老人无奈打断他道,“那位前辈在天外就砍你一剑,真是比较客气了。”
老秀才挠了挠自己的鸡窝头道,“我在地上胡说,那位前辈应该没空找,老头子你和老三在天外可多担待一些。”
老人嘆了口气,准备离去,再说下去,他就有点想动戒尺了。只是在他淡薄身影即將消失之前。
老人又轻声道,“別忘了早日找到白也,开闢第五天下,给我们儒家留条后路。”
老秀才闻言嘆息一声。
虽然有道是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可若是没了初心。
存人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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