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天眼般的眸光扫视下,那位极力躲藏的鬼仙姑苏终究还是被女子锁定住。
她不未再对这头十四境候补鬼物选什么狼话。
只是一剑斩去,天地间,顿时布满金色剑光。
其间夹杂著无数剑术剑意剑法剑道,密密麻麻,如树如。
哪怕相隔千方里,与不计其数的光阴回漩之地,
这条璀璨剑光依旧如影隨形,让鬼物姑苏无所遁形。
只是一剑,便斩落这头鬼物头颅,让他连同魂魄真身一併被那剑光轰然炸碎。
高大女子面色冷肃,隨手抹去对方的残余气息,提剑在这片阴冥之地漫步走著,剑光拖曳起一条金色长河。
她一直走到身穿大红法袍的钟魁坐镇的那条往生路上。
刚刚见识了这位女子出剑风采的钟魁,故作镇定的拱手见礼道,
“见过前辈,我是苏东家魔下的判官钟魁。”
高大女子点点头,收起长剑,一步迈出,身影消失不见。
等到確定对方离开,重返浩然了。
钟魁一本正经的对著远处的一眾旧鄯都殿主说道,
“前辈跟我打招呼了,跟你们没有吧,羡慕的话,你们就换个地方效力吧。“
中土神洲,一座不被史书记载的洞天秘境,
一把巨大的青铜古镜,占地方圆百丈。
镜面上搁放著二十把椅子,就像一座用不著金玉谱的祖师堂。
来此列席议事的修士不必真身亲至,只需要勾动古镜便可以投影。
甚至愿意公然以真身露面来此议事的成员,还可以用上障眼法、易容术,或者一团云雾笼罩全部身形。
然而即使如此简便安全,但从这里设立之初到如今,就从没有人数凑齐的时候。
大多数议事时,多则十四五人,少则五六人。
今日,有链气士悄然以真身进入秘境,点燃了九灶香。
按照最早订立的规矩。
一灶香代表著有空就参加,有事就不用理会。
而九灶香,则是必须参加。
除非是刚好闭生死关,或是面对某些涉及大道根本的紧急情况,
如果有谁连续两次不参加这类议事,则会被其余十九人,视为共同的大道之敌。
近三百年来,点燃九灶香的机会,其实屈指可数。
较远的一次是让寧姚父母战死的那场剑气长城与蛮荒天下的十三之爭。
最近一次则是齐静春以性命护持驪珠洞天落地,
除了点燃了九柱香,今天最不同寻常的事情,还在於大厅內出现了一把处於居中位置的主位座椅。
因为都感觉到了这一次议事的不同。
所以不到一灶香功夫,这座祖师堂就“来”了大半修士。
空著的主位上,也显出了一个人影。
此人中年容貌,布衣草鞋,一手撑著乍一看就是个路边的摊贩邹子是从青冥天下来到这边,他淡然道,
“据我推演,短则三百年,长则五百年,佛祖、道祖、至圣三位如果不想吞噬各自坐镇的天地,便只能散道,届时人间会出现一位崭新十五境。”
邹子此言一出,无异於平地起惊雷,好个震撼人心的开场白。
就好似四季无客至的春深幽山,一路落松,云雾绕门窗,募然惊起笛声。
在座议事成员,都不是傻子。
极为清楚人间同时拥有三位十五境,与只有一位十五境存世,不天壤。
金甲洲第一人的大剑仙,徐,率先开口问道,“礼圣”
邹子摇摇头,“肯定不是,也不能是礼圣。”
徐疑惑道,“为何”
老道士张脚帮忙解释道“一来是周密尚存,不会坐视礼圣得此大道。
贫道遥见蛮荒天下如一艘渡船,气势汹汹撞向浩然天下。
试图让两座天下镶嵌在一起,要让天时地利人和,搅和在一起,打成混沌一片,想必这就是周密暗中布局的阴险手段。
再者以礼圣自身的十四境合道方式,確实不適合更进一步。”
一旦礼圣代替至圣先师,在儒家道统內部再上一个台阶,成为整座浩然天下的道主。
那么礼圣的规矩,就会用一种极快的速度,道化浩然九洲,规矩无处不在,变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
看似大道循环愈发无缺漏,可是在邹子眼中。
世道却会在將来变得死水一潭,腐朽僵化,失去所有的可能性。
邹子將这种情况形容为“大道止步”。
但让邹子同样不愿肯定苏尝推翻儒家统治,革新一切的打算,认为这是不稳定的动乱之源。
所以他才邀请姑苏担任肘者,要一击给予少年了断。
不变不行,大变也不行,在旁人眼中或许这就是个悖论。
但对於追求世界稳中有升的邹子来说,却是大道之行。
將自己的担忧说过之后,布衣草鞋的邹子,环视一圈,面色庄重道,
“今日唤诸位齐聚,便是要集眾力,遏制苏尝此人与其势力的发展,此子断不可留。”
有一个位次不高不低的女子鬼修,內心正在天人交战,在犹豫要不要与那位苏山主通风报信。
洗冤人前脚才邀请苏尝担任要职,她后脚就与刺杀之人相邻而坐这算怎么回事
秦不疑不敢说自己是光明磊落之人,却也做不来两面三刀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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