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修士原本还沉浸在三桩福缘已经有主的失落当中。
结果此时一个个又亲眼见识了更加惊心动魄的事情。
只见骸骨滩大地之上,凭空出现一具巨大白骨,高如山岳。
这具看起来颇具无敌之姿的法相一露面,就以蛮力一举撑开了天地屏障。
当本该乖乖隱匿在一隅的阴冥地界现世,便与阳间便起了大道衝突。
鬼域谷小天地与骸骨滩灵气摩擦,流光溢彩,绽放出一阵绚烂火。
衬托得那尊白骨法相如降临人世的远古神灵。
然而就是这样庞大的白骨,却显然是在被人追杀。
因为所有人一抬头,便能看见这白骨法相正拼尽全力,大步往南。
而在它身后,坠著一位青衫少年。
少年立於空中出拳,与千丈白骨相比,身影小如米粒。
但是每次挥拳,都有风雷大震,龙吟虎啸,
远远一击,便如架金色长桥,將那白骨法相打的不断东歪西倒。
观其气象,定然是止境武夫无疑。
只是似乎在鬼域谷內犹有另外的牵制,拖延住了少年的出拳。
才让得肩头歪斜的白骨法相,仍有机会高高举起一掌,重重压下。
天空中顿时捲起一座阴煞熏天的厚重云海,鬼哭狼豪。
高承祭出了自己千年来所祭炼的,所有死后不得超生厉鬼亡魂。
黑压压的云海中,鬼影绰绰,朝拥有大量活人的壁画城迅猛压去。
壁画城旁,木山之上。
早已开启的披麻宗护山大阵中,掠出一个个披甲傀。
他们身高数丈,披掛符篆铁甲,浑身金光银线流转不定,撞向那云海,誓死捍卫身下之城。
两者相遇,如沙场对垒,两军对冲。
整片骸骨滩上空响起更加悽厉的惨叫声,煞气如潮水般翻腾,
云海不断被削薄,可下坠之势犹在。
木山中衝出的一拨拨披甲英灵,前赴后继。
但是在高承处心积虑的千年积累和高人纵容下,终究显得有些乏力。
就在此时。
掠出一个高大儒土虚影。
只见这儒士伸出手指,如同站在书案前,凭空书写下“消、煞净、魂”四字。
儒士身影下笔极快,且每落一笔,左手手心的魂字都会隨之闪耀一下。
写完的四字全部都悬停在儒士身前,气势浩大,青光熠熠。
在这幽幽青光映照下,一道上刻有“鄯都”二字的漆黑大门在儒士身后隨之显现。
下一刻。
在只有神魂能听见的哎呀声中。
这道漆黑门扉缓缓洞开。
原本冲往壁画城冲天煞气与阴气,顿时被强行扭转方向。
如百川匯海般,疾速奔流涌入至门后。
隨后愈发清晰的儒士身影开口点名,嗓音温润,让人如沐春风。
在他的声音中。
左判官沈温,右判官金甲神人,书简湖善战英灵化作的一眾日夜游神。
以及苏尝在太平山井狱收纳的勾魂使者,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一一掠出大门。
在苏尝阴神招出的艷都鬼使的帮助下。
云海与披麻宗打造出来的山水英灵傀儡相互绞杀,场面一时间难捨难分。
几成废墟的京观城附近。
苏尝目光冷冷的望著出手阻拦自己之人,
正是那位在大圆月寺不解心结、不得成佛的僧人。
青衫少年皱眉问道,“为什么拦我放任高承出去,他必然会大肆掠杀活人。”
老僧双手合十,和顏善目,尽显慈悲心,
“渡此恶者,亦是大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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