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掛砚神女,论武力应该只在那位辅佐出一个仙人境的斩堪神女之下。
只是所修並非剑道,与宗门最看好的弟子庞兰溪大道並不契合,才不怎么被提及罢了。
总的来说,最后剩下的这三位神女,每一个都足够出色。
出色到让做惯了莽夫的披麻宗,都晓得没办法全部收下,只能在反覆权衡中选择了骑鹿神女,
对后者实在必得。
只可惜这些考量,在今天都变成了无用功。
不过披麻宗一向是认可凭本身取机缘,不是说谁先看中,就能有理的占著坑不动。
所以在让三位神女起身后的苏尝,抬手对自己打招呼时。
老人也颇为洒脱的做了个回应,隨后大大方方的自嘲嘆气道“这下好了,杨麟那小子以后再也不用在山下看著了。
待会就催他早些修炼,看他什么时候突破金丹。”
苏尝本来对披麻宗的印象就不错,此刻听闻老人如此说,心中便又多了几分好感。
於是他便也笑著说道,
“待会儿我会上山拜访,商谈一桩有利於贵宗的买卖。
事情若成了,披麻宗只会比如今更加兴荣。”
老人闻言一愜,倒也不觉得这位会信口雌黄的骗人,当下点头邀请道,
“既然苏先生这么说,披麻宗自是欢迎。”
这时苏尝腰间竹牌再度传出少女的声音。
只听年轻女子淡然道,“掛砚与骑鹿来帮我做事,行雨暂且留在苏公子这里帮忙。”
再度听见上司的声音,三位神女心神摇曳不定,激动万分。
以至於整座洞天都显得水雾瀰漫。
被点名的两位神女颤声道,“去哪里找大人”
李柳说道,“水龙宗。”
並不知道李柳身份的披麻宗老人,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
心想水龙宗占据济瀆,宗门实力確实不容小。
可即便是水龙宗宗主亲自站在这里,又哪里会让三位神女如此战战兢兢
不过知道深浅的他,也没有刨根究底的细问。
只是与苏尝说了一声先一步回宗安排后,便告辞离去。
在苏尝与披麻宗老人说话时。
外面的人都在谈论壁画城今天发生的种种百年不遇的怪事。
披麻宗修士难得封禁那三堵福缘尚存的墙壁,不许任何游客靠近不说。
还让周围店铺掌柜伙计都隨著暂时搬离,必须等待披麻宗的告示才能重新回去。
此举自然是引得怨气衝天,骂娘声此起彼伏。
一个傢伙在跳脚大骂的时候,附近刚好有个经过的披麻宗修士。
后者二话不说,一袖子將这人倒在地。
大骂之人只来得及翻了个白眼,便晕死过去。
与这个倒霉蛋同行之人,扛起对方就跑。
既不给披麻宗神仙道歉,也不选半句狠话。
北俱芦洲便是如此,既然有胆子敢指著別人的鼻子骂天骂地,就得有本事別被人给揍趴下。
打不过,那是自己本事不济,等著哪天拳头硬过对方,再找回场子就是了。
至於壁画高墙那边。
因为得了老祖通知,负责守卫的披麻宗弟子反而谈不上手忙脚乱。
他们只是呆呆的看著掛砚神女图率先变成一副白描图。
然后是一头七彩鹿从那幅骑鹿神女图纵身一跃,身影瞬间消逝,紧隨其后,成为今天的第二幅白描壁画。
眼瞅著两幅神女图失去灵韵,杨麟差点没有忍住,试图出手阻拦那头七彩鹿的条忽远去。
只是老祖很快从壁画中走出,让他退下,只管回山上修行。
然后老人就返回了,说是有贵客临门,必须让宗主来亲自接待。
杨麟其实一头雾水,能够让自家宗主出面迎客,难不成是一位大宗之主
接著那位头戴斗笠的少年,也走了出来。
行雨神女跟在对方身后,亦步亦趋。
看见杨麟望过来,少年微笑著对他自我介绍道,“尝安商行,苏尝。”
前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跟著说道,“披麻宗,杨麟。”
等他明白对方是谁后,只见少年身影已经逐渐走远。
站在一旁的少年庞兰溪,抹了把额头,都是汗水,感慨道“杨师兄,这就是那位在倒悬山处理了多家宗门渡船管事,抓了飞升境大妖的苏尝前辈
虽然他笑起来很平易近人,但我还是有些心惊肉跳的。”
杨麟笑道,“这话在师兄这边说说就算了。
给你师父听见了,肯定要训你一句修心不够。”
少年心性单纯,只觉得杨师兄果然性情沉稳,面对苏前辈还说的有来有回,將来一定会是披麻宗的顶樑柱之一。
不过他却没有看出这位金丹师兄的眼神复杂。
庞兰溪自己还茫然不知,自己已经失去了那幅骑鹿神女图的福缘。
苏尝就这么离开壁画城,沿著山道开始上山。
既然披麻宗自始至终都客客气气。
苏尝也投桃报李,与行雨神女一起徒步登山,去往披麻宗的祖师堂。
头戴斗笠的青衫少年,抬头看了眼天色。
春日和煦,万里无云,天气真是不错。
骸骨滩以北,有一位年轻女冠离开初具规模的宗门山头。
她作为北俱芦洲歷史上最年轻的仙家宗主,独自驾驭一艘天君师兄赠送的仙家渡船,火速往南。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