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价值连城的仙兵,什么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到时候回头再看,都是破烂和蚁罢了。”
稚圭有些奇怪,
“你喜欢我什么
在小镇上,我跟你又没怎么打过交道,好像连话都没有说过。”
被如此忽略和冷落,马苦玄依旧錶现得足以让所有真武山老祖宗膛目。
只见他破天荒有些羞,却没有给出答案。
那只蹲在他肩头的黑猫,身躯蜷缩,抬起爪子舔了舔。
稚圭打量了黑猫一眼,撇撇嘴,“隨你。”
马苦玄问道,“如果我哪天打死了宋集薪,你会生气吗”
稚圭似乎有些恼火,瞪眼道“马苦玄,拜託你在没什么本事之前少说点大话,不然这样真很让人厌烦。”
马苦玄笑道,“我听你的。”
一路看著马苦玄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那位真武山护道人,心情复杂。
天君祁真对於这些,则是漠不关心。
他不过是出於对那位重返白玉京的陆掌教那份敬意,才耐著性子站在这里看两个晚辈过家家一般閒聊的。
不管稚圭和马苦玄各自的真实身份。
只要他们一天不路身上五境,就都是两件说碎就碎的精美瓷器。
马苦玄遗憾道“我这就要去趟朱荧王朝,杀几个地仙剑修作为破境契机。”
稚圭漫不经心道,“我管你去哪儿。”
马苦玄哈哈大笑,转头对祁真说道,“那就有请天君带我们出城吧。”
祁真点点头,对稚圭说了句后会有期,三人身影消逝不见。
大隋京城大阵,毫无察觉异样。
如出入无人之境。
整座宝瓶洲的山下世俗,恐怕也就大驪京城会让这位天君有些忌惮。
稚圭背靠栏杆,用一根纤细手指的指甲隨意划抹栏杆,吱吱作响,
她脑袋后仰,睁著那双冰冷的金色竖瞳望著天空。
想起宋集薪带来的苏尝的话,她眼神里面满是不甘和恨怨。
门外响起脚步声,她眼中的异象也隨之消散。
她站起身,亭亭玉立,笑望向院门那边。
宋集薪带著一身淡淡的酒气走入院子。
她问道,“宫廷宴会好玩吗”
宋集薪抖了抖袖子,哀嘆道“宴席上那些老傢伙们,恨不得將我抽筋剥皮,吃我的肉,喝我的血,嚇死我了。”
稚圭好奇问道,
“他们不是准备与大驪缔结百年盟约吗
咱们大驪铁骑也没经过他们家门口,就直接往南走了。
与公子无冤无仇的,他们为何这般不友善”
宋集薪瘫靠著栏杆,想了想,回答道“好日子过习惯了唄,受不得半点委屈。”
稚圭一脸恍然道,
“这样啊,那奴婢委屈时可比他们脾气好多了。”
宋集薪误以为她是说的是在泥瓶巷住的时候,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所以他笑道,“等公子出息了,肯定帮你出气。”
稚圭嗯了一声,问道,
“少国师给的那几本书,公子还没能看出门道吗”
宋集薪有些疲惫,闭上眼睛,双手揉著脸颊,
“没有,而且我觉得要是看出来了,我可能真回不去了。”
宋集薪突然伸手入袖子,掏出一条貌似乡野时常可见的土黄色四脚蛇。
他把小蛇隨手丟在地上,
“在宴会上,它一直蠢蠢欲动。
如果不是少国师压制,估计就要直扑大隋皇帝,啃人家的脑袋当宵夜了。”
稚圭蹲下身,摸出一颗穀雨钱,放在手心。
那条四脚蛇畏畏缩缩,愣是不敢一口吞掉美食。
宋集薪弯下腰,看著那条额头生出角模样的小傢伙,无奈道,
“瞧你那怂样,再看看书简湖那条水蛟和苏尝身边那条金鲤,真是天壤之別。”
宋集薪不再管它,打著哈欠,去屋子里边睡觉。
稚圭晃了晃手掌,四脚蛇仍是不敢上前。
“算你识趣。”
稚圭笑眯眯將手心穀雨钱丟入自己嘴中。
小傢伙仿佛有些委屈,轻轻嘶鸣。
稚圭手握拳头,一拳砸在它脑袋上,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都不懂”
隨后她站起身,將那条四脚蛇一脚端得飞入院子,
“本事半点没有,还敢奢望国师的那副仙人遗蜕。
偷偷流口水也就罢了,还给人家抓了个正著。
怎么摊上你这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
稚圭坐在台阶上,脱下一只绣鞋,朝它招招手。
小傢伙乖乖来到她脚边。
还生著气的女子,便拿起绣鞋,一下一下拍打著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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