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謫仙人的无瑕之境,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只要露出一个破绽,他就要对方重伤。
接剑时,他也没有閒著。
一身驳杂所学,隨手丟出,一拳歪斜打去,
根本没有对著小文,但是拳罡却会炸裂在小文身侧。
可能是眉心、肩头,也可能是胸膛,其角度刁钻,匪夷所思。
这是丁婴在拳法中用上了奇门遁申和梅易数。
笑脸儿钱塘那所谓的诡身影,在此刻简直就是貽笑大方。
最终两人都落在了一片狼藉的牯牛山山巔之上。
入目所及,所有突出的山石都已经砰然碎裂。
只余下四溅的灰尘,向山下飘散。
丁婴抬起手,发现右手袖口已经尽碎,大笑道,
“六十年来,筋骨从未如此舒展过了。”
小文则认真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你被打成这样还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如果是同辈之人这样问,丁婴可以无动於衷。
但被一个年轻人如此说,他脸色就有些掛不住了。
丁婴一跌脚,身形虚无縹緲起来,依稀可见双手摆出一个不知名拳架的起手式。
他身后有云雾滚滚,这是不再刻意拘束一身磅礴罡气的结果那些云雾不断聚散,最终凝成一尊云雾神像的轮廓,如有神灵即將降世。
丁婴站在这神灵虚影之前,一副渊淳岳峙的宗师风范。
小文神色自若,站在另外一侧,看也不看丁婴造就的天地异象。
他只是一手握住长气的剑柄,一手双指併拢,在剑身之上从左到右,轻轻抹过。
下一刻,整个山头都充满了雪白的剑气洪水,滚滚向前。
而有丁婴,一拳拳递出,如天庭神灵在捶打山岳,打得迎面涌来的剑气四溅散开。
他逆流而上,势如破竹。
南苑京城到牯牛山一线之上,尘土飞扬。
如有鰲鱼翻动背脊,掀开了大地。
丁婴步步前行,一拳拳递出,强行打散了小文挥出的那条剑气长河。
还拼著一身伤势,欺身而近,逼得小文不得不在御剑的同时以拳锋迎敌。
此刻的丁婴化腐朽为神奇,再不拘泥於天下武学门派支流,皆为他所用。
所有招式,与俞真意那些大宗师压箱底的架式,似是而非,神意大有不同。
比如他一掌直直拍向小文一人一剑,罡风却会起始於小文背后,砰然炸开。
比如在弹指之间,一缕缕剑气如水涡旋转,轨跡难测。
丁婴一拳崩在小文剑身中央,剑身弯曲出一个大弧度,剑尖几乎要刺在自己肩头。
小文不得不伸出併拢双指,贴在剑尖处,扳回那个被丁婴一拳砸出的弧度。
他的身形顺势后退,蜻蜓点水,瞬间就在山上滑出去十数丈。
眼看著丁婴意外没有趁胜追击。
小文没有任何庆幸,立即散发剑气,护住四周。
很快七八条凝为实质的如虹拳罡激盪而至,就撞在他的剑气之上。
小文一次次挪步转移,一次次雷声大作,剑气拳罡几乎同时消毁,发出一团团绚烂光彩。
像是两国边境线上的两支精骑同归於尽。
丁婴在远处出拳不断,根本谈不上拳架招式,
只是最简单的出拳而已,隨心所欲。
出拳的同时,轻轻一步,就拉近两丈距离。
等到小文好不容易抵消全部拳罡。
丁婴又已经贴身搏杀起来,打得小文一直无法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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