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元济苦笑道,“这些事情,我真不擅长。”
隱官大人双手掐剑诀,胡乱挥动,
“你擅长这些做什么你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隱官大人,能够砍死人就行。”
庞元济点头,“有道理。”
萧瑟跳脚道,“学我说话给钱!拿酒水抵债也成!”
庞元济丟过去一壶乌啼酒。
隱官大人赶紧收入袖里乾坤。
这些年,她如蚂蚁搬家一样偷偷积攒了好多。
如今她是不可以喝酒,但是可以留待以后。
在庞元济也离开之后。
萧慈继续坐在太师椅上左右晃动,面色微冷。
那个看待所有大家族,都觉得有嫌疑的王宰。
刚才那番话明摆著是在怀疑董家,也怀疑在她这位隱官大人。
羊角辫小女孩撇撇嘴。
如果真给她机会出手,那个苏尝还有什么活头
正被人念叻的苏尝离开郭家之后,便回到了城头茅屋附近。
老大剑仙就站在城头上,遥望著鳞次櫛比的城內。
苏尝走过去打了声招呼。
陈清都收回视线,转头笑望向少年,
“苏尝,在黄州和绿端那丫头的事情发生后。
你是不是觉得我其实做的还不够多,也不够好”
苏尝一时没有回答,也没有说话。
他知道陈清都对城內一些人的態度其实很复杂。
比如之前那隱官萧慈明知董观瀑是叛徒,偏偏迟迟不定罪时。
陈清都並没有立即就此说什么,拖著便任由拖著。
只是当举棋不定的董三更,既无法凭藉战功护住叛徒孙子的性命,也下不去杀手给不出一个合理交代。
最后惹来让太象街和玄街那些大族剑仙眾怒后。
老人才果断出手,一指斩杀了董观瀑,保全了董三更的晚节。
苏尝觉得其实如果董三更早点拿出公事公办、清理门户的態度。
或许老人也就至多是把董观瀑丟往老聋儿的牢狱中。
老大剑仙望著城池,目光幽幽,带著几分嗟嘆,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看著长大的。
让他们只能生长於此处,死於此处,我心中其实一直怀著几分愧疚。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在剑气长城,不是面对蛮荒妖族的。
那么像董观瀑这样原本心性还不错的孩子,最终还会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苏尝沉默了一下,隨后坦然道“我相信能让寧姚不愿相信会害自己的小董爷爷,如果在浩然天下,应该会一直是个好人。
但没有如果,他和那些背叛的剑修们,確实生活在剑气长城。
如果放任他们这些人变心,那么长城之中,会有更多人遭遇寧姚和郭竹酒的事情。”
最后他总结道,
“如果不眼前疮,之后难免要割却心头肉。”
陈清都轻声重复了一遍少年的话,隨后募然自嘲一笑。
他看向苏尝,“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青衫少年直截了当的道,
“想朝您借几个得力的人手,组成一个独立於隱官体系之外的督察小组。”
老人转头笑道,“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了”
苏尝同样望过去,又拱手一礼,打了声招呼。
原来陈清都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老秀才。
老秀才朝少年咧嘴灿烂笑著,“止境了小齐的眼光確实好。”
苏尝笑了笑,隨后隱嗨的向老人递过去一个眼神。
是在问对方借三人的事情如何了。
老秀才摇头晃脑,唤声嘆息,身影一闪而逝。
临消失之前,他笑道,
“没事,你大胆去做你做的事情就好了。
我脸皮厚啊,就多在长城呆一会儿。”
同样能听见这话的陈清都,无奈摇了摇头。
被对方缠上,就跟贴上狗皮膏药一样。
隨后他望了一眼少年,
“陆芝因为寧丫头对你印象还不错,我可以跟她说一声,给你压阵。
其余人,你自己儘管去找顺眼合適的就行。
他们若有疑问,就说是我点头过的。”
苏尝点点头,有了对方这样的保证,他便能更方便的做很多事情。
比如先清理一下从黄州心中挖出来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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