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楼宇上,与几人商议好的正阳山主竹皇,开口道,
“雨脚峰剑修,庾標前去领剑。”
一道剑光从楼宇中亮起,风驰电,直奔神仙擂台而去。
这位身形落在台上的年轻剑修,长袍玉带,头別木簪,面如冠玉。
正是金丹剑仙,雨脚峰主人庾標。
这个已经在正阳山开峰的年轻金丹剑修,拔剑而出。
隨后对面前青衫少年认真的眨了眨眼,
“苏尝,如果你立即认输,还有机会全须全尾的从擂台上离开。”
看著这个自知是被上面当枪使的“聪明”人,有些脚的暗示。
苏尝无语的扯了扯嘴角,隨后祭出心剑昭彰,
“喜欢说梦话那就躺下。”
无形的心剑穿透心扉,放出並不致死的人心之毒。
接著扑通一声。
庾標这位年纪轻轻的金丹剑仙,在不设心防之下,就那么脑袋一歪,倒地不起。
他倒的十分乾脆利落,好像生怕有人质问他为什么明明有力气问剑却不敢问剑一样。
如果真被这样问,以后名声不得烂大街。
只会连如今这么个正阳山都要混不下去。
观礼的眾多修士,再次哑然。
先前他们对有人竟敢选择一人问剑正阳山,已经觉得匪夷所思了。
眼前这个已经开峰的庾標又是怎么回事
要说是这位金丹剑仙,是想领剑再让剑,可天底下有这么让剑的路数
一剑不出,就倒地装死
楼宇之上,陶烟波面色铁青。
庾標登山之初,就在一场祖师堂议事中,被他所看好选中。
刚才夏远翠提及让庾標继苏稼之后去领剑,他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哪还能看不出,对方这是趁机帮竹皇打他的脸。
你陶烟波对庾那么寄予厚望,此刻一剑没出就倒地,又算怎么回事
掌律晏础脸上一副恨不得立即將庾標从弟子名单上开革出去的表情。
他看了陶家老祖一眼,隨后提醒山主竹皇道,
“再输正阳山就在一人手下连输三场了。
这样下去,岂不是真让龙泉剑宗和风雷园得了意”
竹皇沉默不言。
察觉到风雪庙的反应不对的他他,此时也觉得这件事,再不是苏尝与正阳山的那点私人恩怨。
而是没有任何迴旋余地的一洲剑道魁首山门之爭。
夏远翠心声言语一句。
竹皇轻轻点头,拿定主意,沉声唤出司徒文英。
很快就有一位驻顏有术的女子剑修,从楼阁上飞掠向神仙台中。
女子一身夜行衣装束,乾脆利落,只背著一把乌鞘剑。
楼阁上,山主竹皇见到这位有大功於山门的女子鬼物后,眼中满是装出的怜惜和愧疚夏远翠亦是神色复杂,在照向自己的水幕画卷中,
一副仿佛被逼无奈,才不得不让这个可怜的鬼物女子出手的模样。
看见竹皇真让司徒文英出手。
陶烟波看著还躺在地上的弟子庾,神色不悦。
他与几位老剑仙以心声道“她的那条贱命,可不是她一人的性命,关係到正阳山的大阵。
她一旦魂飞魄散,就会从根子上折损大阵枢纽。
那笔神仙钱的损耗不去说,山主何必如此糟践一山气数,事后谁来弥补”
一向城府深沉的夏远翠脸上,破天荒有些怒容道“这话就说得有些伤人了。”
一旁的晏础看著老祖夏远翠的怒气,想起来这位女子元婴剑修的一些事。
司徒文英曾是夏远翠最得意嫡传之一。
与那个被李转景亲手打杀、再將尸骨曝晒在风雷园广场上的女子,是师姐妹。
她们两个都曾有机会,有望成为山主。
当年正阳山诸峰当中,现任山主竹皇。
虽然练剑资质极佳,却始终不是那个资质最好的剑修。
至少比起她们二人不是。
只是两个女子大道坎坷。
一个身死道消。
一个心怀怨,不得不选择走上条断头路,变成如今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
竹皇一副大度的模样劝道,
“夏师伯,陶师伯说话从来对事不对人的。”
陶烟波冷笑不已。
他自然清楚夏远翠和竹皇打得什么算盘,两人早就嫌弃那个鬼物婆娘碍眼了。
以前的正阳山,缺她不得,得由她防著那个在世时不可匹敌的李转景。
免得被李转景单凭一己之力就拆掉整个祖师堂,再打断那些登山剑道。
可如今嘛,李转景將死,老祖夏远翠还剩半只脚普升上五境。
她就成了老黄历上边的污跡,交由外人帮忙抹掉是最好。
毕竟如今的正阳山,再不缺她这个拼死才能堪比半个玉璞的剑仙了。
夏远翠想舍了这个见不得光的嫡传不要,好与竹皇將来在祖师堂议事时,换取一拨剑仙胚子。
至於宗主竹皇,別看先前满脸遗憾,愧疚难当。
其实整个正阳山,最想她死个乾净彻底的。
就是这个把那对最有希望继承山主之位的师姐妹,算计成一死一鬼的竹皇。
不过陶烟波心知肚明,却没觉得有任何不对。
竹皇不如此心狼手辣,怎么当山主
夏远翠不如此算计,如何让满月峰不断壮大,在祖师堂占据最多把座椅
他只恨自己没成为能算计人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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