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少年就这样一边喝酒,一边像是连体的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
大头少年嘟囊著,
“苏尝,我以后准备在练剑之余也学一学画一画你那种画片。
等我閒暇的时候,把你的那些故事都改成连环画给许许多多人看。”
青衫少年点点头,
“行行行,以后你就是刘大漫画家羡阳。”
听著苏尝熟悉味道的怪话,黑脸庞喝的发红的陈平安笑著起鬨,“加油加油。”
想起自己珍藏的某些画片的大头少年,看著陈平安细细琢磨了一番,心想自已的练手之作也许可以从兄弟这边下手。
他这幅奇怪的模样把陈平安看的直挠头。
在最后,喝多的刘羡阳被陈平安拖到自己小院里面去睡觉。
而苏尝则送阮秀拾阶下山。
在月辉映照下,两人所走的台阶上如有银色溪涧流水倾淌而泻。
道路两旁的古木枝丛,投影在银溪之中,如藻荐交横。
两人一路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相伴而行。
星月皎洁,明河在天,四无人声,声在树间,
临近山脚。
苏尝刚想再挽留一下。
阮秀微笑道,
“我爹还在山脚等著呢,我怕他忍不住把你燉了当宵夜。”
青衫少年一本正经,
“我觉得阮师不会那么小气。”
马尾辫少女眨眨眼睛,“要不你试一试”
苏尝刚想说话,就看见一个敦实汉子在某个无奈的白衣山神陪伴下,黑著脸从林中走了出来。
阮秀见著了阮邛和魏檗,先对魏檗点头致意,然后望向她爹,
“爹,这么巧,也出来散步啊”
阮邛板著脸,“这么巧。”
不愧是父女。
苏尝与魏檗对视了一眼,后者抱歉的拱拱手表示尽力了。
青衫少年摆摆手笑了笑,与阮家父女告別,带著白衣山神重新上山。
望著苏尝乾脆利落离去的背影。
自觉把女儿带离虎口的阮邛突然狐疑道“秀秀,这小子越来越老奸巨猾了,故意以退为进好让我不提防著他”
阮秀眼神有些嫌弃,看著她爹,不说话。
阮邛悍然道,
“那小子应该不至於这么缺德。”
在席间就看见苏尝腰间那块无忧玉牌的阮邛奇怪道,
“秀秀,你就没半点不开心
你跟爹说老实话,爹就问你这一次,以后都不问了,所以不许说谎话。”
阮秀笑著抬起双手,使劲摇晃,“没有唉。”
阮邛將信將疑,“如果爹跟苏尝打架,你帮谁”
阮秀信誓旦旦,“当然帮爹啊。”
阮邛闻言有些欣慰。
不过走著走著,他猛然转头。
青衣少女一脸真诚,毫无破绽。
阮邛这才稍稍放心,拔地而起,化虹而去。
阮秀依旧优哉游哉,一个人行走山林间,最后来到一条溪涧旁边。
她从溪水中起一捧水,水中有明月,少女眼中亦是月明。
苏尝与魏檗一起走了一截。
想起一件事的白衣山神轻声问道“苏山主可还记得我在棋墩山给您的那紫金莲种子”
苏尝点点头,“我將它放在竹楼后的泉水中,还没有发芽。”
魏檗继续说道,
“那粒金莲种子,是神水国皇库里头的老古董,
或许能孕育出一株传说中唯有小莲洞天,才有的那种紫金莲。
如此,落魄山和尝安商行便有了气运镇压之物。”
青衫少年摇了摇头,
“不是只有小莲洞天才有,中土神洲的龙虎山天师府,也有三株品相极好的紫金莲。
听说长势还不错,得有十数丈呢。”
魏檗闻言一愜。
然而苏尝隨后也一证。
因为他忽然想起来还有一个地方也有紫金莲。
那就是陈清流发跡的蝉蜕洞天。
就在那座莲峰上,莲宫旁的莲池中。
当他的心念隨之一动时,那根沉寂已久的朱红指针在他袖中轻轻一颤。
有所感触的青衫少年与白衣山神匆匆告別。
回到竹楼一楼盘坐而下的苏尝,拿出指针,披掛上那件刘羡阳借给的瘊子甲。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朱红指针,瘊子甲,腰间光阴无忧牌一起共鸣。
在光阴流水的浩荡流淌间。
青衫少年一步踏入了一片新的洞天。
脚下是一座金色的山峰。
旁边是清幽冷冽的池水。
池中央有一个莲台。
莲台上方,有三十六朵未开的莲渐次升高。
它们无根无叶,就那么空荡荡悬浮在空中。
手握紫金莲子的苏尝犹豫了一下,一步向池水中踏去。
莲池水面顿时凭空生出一串莲叶,形成一条路径,通向居中莲座。
少年脚踩在上面,看似柔弱,却足够支持他一步一步走向莲座。
当苏尝站在莲座之上,看了看头顶奇景后,他轻轻把手中的莲子置於莲台之上。
在他手中莲子落下之后。
只见一朵宝莲缓缓撑开,绽放,光华醉人。
於此同时,落乏山中的空灵气运瞬间浓郁几分。
看著右手手臂上缓缓出现的“捶仙拳”三个丙字。
青衫少年有些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陈前辈,你亢个礼物”不”太过直白了”
中郎神州。
某位化名陈浊流的傢伙,在梦中忽然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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