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找一个像母亲一样温柔又善良的女子结婚生子。
想请苏尝给他们的孩子取名,还想带著孩子去吃苏尝亲手做的甜品。
到时候,他会向孩子们介绍这是世界上最棒的甜点,是你们父亲从小一起长大的、天上天下都是第一高手的苏叔叔亲手做的。
我年少时,就经常吃你们苏叔叔做的粥和咸菜。
那味道虽然简单,但是好极了。
一想到这些画面,草鞋少年心中就满是憧憬。
听见这些心声的苏尝,不再去逗陈平安。
青衫少年由衷的祝愿,祝愿陈平安的愿望都能成真。
尤其是天上天下第一高手的那个。
刘羡阳依旧嘻嘻笑著,
“以身相许你又不要,那宝甲我不送给你,借你总行了吧
我才踏上修行,十年之內估计也用不著。十年之后,估计你也用不著它了。”
看著大头少年认真的神色,苏尝的表情也正经起来,
“行,不过一事归一事,老猿的事情我会管,也不止是为了你刘羡阳。
所以还是这样吧,你借宝甲与我十年,就算是你刘羡阳在我们尝安商行入股一份了。”
等苏尝向刘羡阳解释清他与陈平安的买卖打算后。
刘羡阳顿足捶胸,推了推身边的陈平安。
“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们之前不叫我”
陈平安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该说啥。
苏尝则正面懟他,
“还不是怕刘羡阳你大嘴巴,一旦得意起来就不知道保密。
没准儿什么时候就把我们要干的事全说出来了。到时候我们还怎么捡漏山头
现在敢跟你说,还是因为里面有你一份,要亏就扣在你的分成和宝甲上。”
刘羡阳面对苏尝就没有任何气势了。
他只是嘟囔著为什么不能把名字改成“尝羡安”或者“尝安阳”。
对於他的这些嘟囔,苏尝只是当做没听见。
毕竟商行草创的时候,可还没有他刘羡阳的事情。
一边的寧姚则想起一件事,
“苏尝,你之前说让我当你们商行的鏢师和教头的事情还做数吗”
“你不是嫌官小吗”
苏尝当然还记得这个黑衣少女,当时听到他这话时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表情。
寧姚挺了挺胸脯,一脸当仁不让,
“毕竟要报你的救命之恩,而且虽然你找斩龙台是为了跟我换剑。
但没有你和齐先生从中斡旋,阮师未必会如此轻易答应为我铸剑。”
“所以…”苏尝敦促她说重点。
瞧他这幅不在意的模样,寧剑仙磨了磨牙,
“所以当你们商行鏢师的事情做罢,但是我至少可以为你们商行出手三次,不遗余力的那种!
只要我寧姚还活著,这个承诺任何时候都有效!”
说完这些话的寧姚只觉得自己念头通达,了却了一桩因果。
然而青衫少年的下一句就让她直接破功,
“原来是想当保鏢啊。早说啊。”
於是自闭的人变成了寧姚。
原本自闭的刘灞桥反而开心了起来,原来享受苏尝嘴毒的人不止他一个啊。
几个人吃完饭聊完事,便开始散场。
收拾完东西后,陈平安扶著喝下疗伤酒之后好多了的刘羡阳去了刘家大宅。
寧姚继续在院子里气哼哼的看星星。
用老猿方寸物收起瘊子甲的苏尝与刘灞桥则一起散了会步。
青衫少年忽然觉得。
或许很多年后,在这里吃饭的几个人仍旧会回忆起今天这顿饭吧
不过比起吃完饭就开始怀念和伤感,苏尝更期待下一次相遇。
临到分別时,那位饮了极多酒,有些朦朦朧朧醉意的风雷园剑修,轻声喊住了他。
刘灞桥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纯情,不过这幅纯情肯定不是冲他苏尝的,
“苏尝,你要是遇上苏稼,能不能別……”
伤到她。
后面这三个字,刘灞桥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因为剑修比拼,生死往往都是瞬间,哪能说伤不伤的。
然而苏尝却点点头,
“我会让她输的乾脆利落的。除非她一心求死,否则不会伤到她太狠。”
毕竟她也是我看中的未来商行的新闻主持人之一啊。
刘灞桥长舒一口气,然后很认真的给他作了一揖。
苏尝侧身没全受这一礼。
像刘灞桥这样为心中喜欢的那个人奔走,並且可能那个人永远不知道的行为,看起来是傻了点。
可要不是真喜欢,一个天才剑修又怎么会做如此姿態呢
苏尝做不来刘灞桥这样的事。
但他也不会去作践或贬低这位直率剑修对喜欢之人的真心。
世界已经很糟糕了。
正因为有这些傻乎乎的人,才显出几分可爱来啊。
宋集薪躺在床上,听著隔壁的热闹终於散去。
原本这个时间早就该睡著的他,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睡不著,不是因为隔壁吵闹。
而是他看见稚圭回来后,少女脸上的那抹悽惶和无助。
在不眠的夜里,宋集薪决定向那个高高在上的藩王叔叔低个头。
只要对方。
能帮他教训一下那个苏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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