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这大腿抱得也不算粗啊。人家贵妃自己都快成后宫里的摆设了,你还打着她的旗号出来叫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失宠者联盟’吗?】
【还阿猫阿狗,骂谁呢?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不对,说你是狗都便宜你了,狗还知道冲主人摇尾巴呢,你就会在这儿乱叫,污染空气。】
沈曼曼的内心已经骂到飞起,就差当场来一段rap把对方怼回娘胎。
但她的人设不能崩。
她是个怂包,是条咸鱼。
她只能继续低着头,声音里挤出一点哭腔:“是,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知道错就好。”
张才人终于痛快了,像只斗胜的公鸡,把胸脯挺得高高的。
她伸出手指,用那尖利的护甲轻轻戳了戳沈曼曼的额头,“记住了,下次放聪明点。”
她收回手,最后扫了沈曼曼一眼,目光落在她光秃秃的耳垂和手腕上,不屑地哼了一声。
“到底是个奴才胚子,给你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也不看看自己这穷酸样,浑身上下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陛下也就是图个新鲜,等这阵风过去了,有你哭的时候。”
说完,她甩着手帕,在一众宫人复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直到那抹刺眼的粉色消失在月亮门后,春桃才敢扑过来扶住沈曼曼,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曼曼,她......她也太过分了!”
沈曼曼拍了拍她的手,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分?这才哪到哪,开胃小菜而已。】
【不过她说我没首饰……我那两箱东海夜明珠,随便抠一颗出来都能闪瞎她的钛合金狗眼。我这叫低调,懂不懂?财不外露,不然早被你们这群红眼病给抢没了。】
【等着吧,哪天我心情不好,就把那两箱珠宝全挂身上,在你面前走一圈,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行走的人民币’,什么叫‘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
她正沉浸在自己“珠光宝气闪瞎反派”的快乐幻想里,压根没发现,不远处假山后,那抹玄色的身影,已经站了很久。
蔺宸刚下朝,本想来园子里散散心,没想撞上这么一出戏。
他靠在冰凉的太湖石上,把那个小宫女心里那场精彩纷呈的独角戏,从头到尾听了个遍,一字不落。
死亡芭比粉?
失败者行为?
失宠者联盟?
这些词一个比一个刁钻,一个比一个刻薄,偏偏又说得无比贴切。
他指尖在粗糙的假山石上无声地划过,当听到“死亡芭比粉”时,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当听到那个女人骂沈曼曼是“野草”时,他眼底的笑意瞬间收敛,那点温度又沉了下去。
他看着那个当面怂成鹌鹑,心里却能掀起骂战的小东西,眼底常年不散的阴霾被冲开,心中那点子杀气竟凝成了一星笑意。
这可比听朝堂上那些老头子吵架,有意思多了。
他看着张才人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地上那个还低着头、不知道又在脑子里编排什么的沈曼曼,眼神一点点变深。
他的玩具,好像被别人欺负了。
虽然这个玩具自己没当回事,还在心里骂得很开心。
但是,他的人,什么时候轮到旁人来指手画脚了?
蔺宸从假山后踱步而出,没往沈曼曼那边去,只是对着跟在身后的高福,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那个张才人,”他开口道,“朕记得,她宫里的月例,是按嫔位的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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