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一扇窗户大开着，秋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苏绾绾就站在窗边，背对着他。
“苏绾绾。”
他几步就走到了她身后，听到声音，苏绾绾转过身，后背闲适地倚着窗台，抬起头看他。
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看得季晨心里一堵。
“怎么了，队长？”苏绾绾先开了口，“solo赢了，还不开心？”
她总这样，永远一副什么都掌握在手里的样子。
季晨往前走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瞬间拉近，“栗子谁给你买的？”
想了半天，他终于问出了那个在心里盘旋了半天的问题。
问的不是“你给谁买了”，而是“谁给你买的”。
他在意的是源头，他不想再吃别人剩下的东西。
不管是傅斯年的，还是凌星野的，又或者是那个什么温景然的。
苏绾绾想笑，这小狗还挺会抓重点。拐弯抹角地试探，她是不是又拿他当了幌子，他吃的，是不是又是别人不要的残羹冷饭。
苏绾绾没打算绕圈子，坦然地回答：“我自己买的。”
季晨紧绷的肩膀似乎松懈了一点点，但眼里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消失。
“那你早上在群里说想吃……”
“哦，那个啊。”苏绾绾像是才想起来，身体前倾，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像分享一个秘密，“一个游戏而已。”
季晨的身体僵住。
游戏。又是游戏。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在训练室里因为她喂的一颗栗子而心猿意马，结果这颗栗子只是她游戏里剩下的道具。
季晨有点委屈。
苏绾绾看着他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觉得有趣极了。
“不过，我把战利品第一个就拿来给你了，你这不是赢了吗？”
这套逻辑简直是强盗行径，可偏偏，季晨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我不要当什么胜利者。”他闷声说，“我赢了阿虎，你说有奖励的。”
苏绾绾双手抱臂，好笑地看着他，“所以，你气冲冲地追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讨要奖励？”
季晨被她那副“你真好猜”的表情刺激到了，脑子一热，学着不知道从哪看来的情节，猛地伸出手，“啪”一声撑在了苏绾绾身后的墙壁上。
“不然呢？”他俯下身，试图用身高优势制造压迫感，神凶狠地瞪着她，“别想再像上次一样，亲一下脸就蒙混过关。”
“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了，苏绾绾。”
走廊里一片寂静。
风从窗口灌进来，吹起苏绾绾的长发，有几丝扫过季晨的脸，痒痒的，让他心也跟着痒了起来。
季晨维持着这个姿势，心脏狂跳。
他觉得自己帅爆了，这下总能镇住她了吧？
“噗。”
苏绾绾先是肩膀抖动，最后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
她笑得前仰后合，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毫无形象地拍打着他撑在墙上的胳膊，“季晨，你……哈哈哈哈……你这是跟谁学的？傅斯年吗？他教你的？”
季晨：“……”
他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苏绾绾努力憋住笑，但嘴角疯狂上扬，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就是觉得……这个姿势，不太适合你。”
她抬手擦掉眼角的泪，顺势捏了捏季晨的脸。
手感真好，又烫又弹。
“别学他们。”
苏绾绾的笑意渐渐收敛，黑白分明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他们是他们，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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