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女也可以很像。
他的表情柔和下来，“你是生哥的外甥女？”
叶勤勤点头，提起舅舅她的眼眸里还是会发酸：“舅舅前不久去世了，留下了一些遗物。我们想多了解他以前的事，特别是星藤时期的。”
唐川长叹一声，终于放下公文包，彻底坐下来：“生哥走了？真是太突然了...”
他眼神恍惚，仿佛陷入回忆，“我和他当年在星藤共事时，还一起加过班、排过练。他那会儿就是公司最年轻的技术骨干，人聪明又踏实。”
服务员过来点单，唐川要了杯美式，终于不再提赶时间的事。
“听说舅舅在星藤年会上表演过？”叶勤勤引导话题。
唐川脸上露出笑容：“何止表演，简直是惊艳全场！那是2004年的年会，公司希望各部门出节目。他们技术部原本打算大合唱应付了事，但他的上司见小伙子个子高高，长得倍儿精神，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颜值不错，提出让他挑大梁，给他一个独唱的机会。”
“他是从那时候开始玩音乐的？”韩述适时开口问。
“其实一开始并不会，”唐川笑道，“生哥那时候只是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年会上头要求研发部出节目，一群技术宅男哪会这个。生哥被赶鸭子上架，本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就去了。结果就遇到了他的克星。”
“克星”两个字从唐川嘴里说出来时，叶勤勤和韩述不约而同睁大了眼睛，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接近真相。
韩述：莫非这就是叶荔菁口中的“大魔王”？
叶勤勤：莫非这是舅舅笔记里代号为“N”的女人？
唐川啜了口咖啡，眼神飘向窗外，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帷幕，回到了那个堆满器材、响着回音的嘈杂排练室。他笑了笑，说道：
“说起他俩的第一次见面，那可真是火星撞地球。我记得特别清楚，那天生哥被他们部门领导推上来，硬着头皮唱了半首当时正火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他本来就不是奔放的性格，又是清唱，紧张得声音艰涩，调子跑到姥姥家了。”
歌声刚落，排练室角落里就传来一个清亮却毫不客气的声音：
“停停停。就这水平，怎么登台？怎么代表星藤技术骨干的风采？”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高领毛衣、工装裤，踩着一双短靴的女孩从调音台后面站起身。她约莫二十出头，扎着利落的马尾，几缕挑染成蓝色的发丝垂在颊边，眉眼精致却带着一股疏离的傲气，手里卷着一份乐谱，眼神锐利地看向场中局促的顾生。
她就是冯春晓，老板的侄女，被临时抓来负责年会节目质量总控，专业学过声乐，耳朵毒得很。
她补充了一句，“菜就多练，但你这……得从根上练起。”
顾生当时脸就涨红了，一股火气窜上来。他把吉他往旁边一放，语气生硬：“我就是个写代码的，本来就不是干这个的。领导非要赶鸭子上架，要不还是换人吧，大合唱凑合一下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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