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妘茫然不解。
邓太尉道:“越是同窗好友,越是攀比心重,他怕你不好是真的,怕你太好也是真的。”
邓妘又问:“那他今日登门,又是为了什么?”
邓太尉放下杯盏,幽幽一叹:“还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一些陈年旧事。”
邓妘不由坐直了身子:“什么陈年旧事?”
邓太尉不愿多提,“有些事,你知道了没好处,倒不如不知道。差点忘了问,你与慕容熙相处的如何,怎么几次都是你一个人回来?”转而又道:“不过这个时候,他避一避也是好的,毕竟,至尊疑心重。”
邓妘心头冷冷一笑,面上却不表露分毫,想起来此的目的,又问:“父亲,您可听说过一个人?”
邓太尉抬眉:“谁?”
邓妘问:“当年的谢司徒之女,谢琬。”
邓太尉讶然:“你怎会知道她?是慕容熙与你说的?”
邓妘只问不答:“父亲这么大的反应,想来是知道的,那不如与我说说?”
邓太尉垂下眼,拿起杯子饮了口茶,淡淡道:“不过一个逃婚的罪妇,没什么好说的,你怀着身子,这种事情听了没好处,屋里憋闷,我们还是去花园走走吧。”
说罢,叫婢女扶他起身。
眼见再问不出其他,邓妘也只好作罢,陪着邓太尉在庭院中小坐了会儿,便说要回房歇着。
邓妘一走,邓太尉屏退婢女,独自眯着眼静坐片刻,又命随从唤来亲信。
“主公。”
“这个田文涛只怕是不能留了。”
“小的这就——”
“不可,”邓太尉一摆手,凝眸道:“妘儿不知从哪儿听了些风声,问起关于谢氏的事。”
来人低头道:“自主公病后,女郎与郑夫人来往密切,常常被宣入宫中伴驾,或许是——”
“不会,至尊向来对这些不感兴趣。”邓太尉摇头,拧眉思索,“不管是谁,总是个有心人指使妘儿来套我的话,那我更不能轻举妄动,你将这消息透漏给董家的人,董家的人应会比我心急,然后,咱们再见机行事。”
“是,那女郎呢?”来人静待吩咐。
邓太尉无奈一叹:“自打她母亲过世,便不安分起来,有了孩子,竟也不肯消停,那慕容熙可有什么动静?”
来人道:“除了专宠那侍女,未见什么异样,想必是顾忌至尊,只得忍气吞声。其实,女郎若真的能诞下......”
邓太尉冷哼一声:“那江俨做了国丈又如何?”
“是,小的明白了。”
来人躬身退下。
邓妘说要午睡,将郡公府带来的婢女悉数打发了,只留了赵媪和柏叶在跟前伺候。
邓妘躲在偏院的角门后,待柏叶确定周围再没旁人,才小声唤她出来。
杯中的热茶眼见凉了。
男人的手指浸在杯中,轻啧一声,将沾上指尖的茶水弹掉。
就在他站起身的一瞬,门开了,一身婢女装扮的邓妘走了进来。
瞧见衣冠楚楚的男人,立刻笑着走上前,双臂环上他的脖颈。
“这是等不急要走了?”
男人站得笔直,拉下环在脖间的手臂,眉宇间有些不悦:“是故意要让我等这么久?”
邓妘嗔怪:“还不是为了帮你才迟了?”
男人笑了,在她脸上亲了下,才问:“可有问出什么来?”
邓妘不满道:“不问孩子,不问我,一张口就是那些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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