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雷鸢随着母亲前往丞相府。
丞相府表面上一共有八进院子,实则十几进都有了。
只不过是设计得巧妙,用曲廊、假山等错落遮掩。毕竟除了皇家可以住九进的院子外,其余人家可就是违制了。
凤亚丘位极人臣,又有凤太后撑腰,他们家的府邸当然不同一般,当初可是强占了好几户人家的院落才建成的。
今日里前厅款待男客,后院招待女眷。
雷鸢她们下了车,就从西角门进去了,由凤府的下人领着过二门往后头去,与由东角门入的男宾们互不干涉。
到了待客的地方,就见凤名花和梁王妃正坐在那里吃茶说话,旁边围着一大圈命妇凑趣。
雷鹭坐的离那些人有些远,抓着一把瓜子津津有味地嗑着。
一眼看见自己娘家人,忙起身迎上来。
“二姐姐,你这瓜子是从家里带的?”雷鸢笑着问。
“不是,是我刚才去后厨拿的,这里待客不上瓜子,嫌脏。不过他们后边灶头上炒的好香糖瓜子,你也尝尝。”雷鹭说着就分了一半给雷鸢。
“我不要,会把牙嗑坏的。”雷鸢摇头。
“小矫情,”雷鹭撇撇嘴,“数你最磨牙。”
“你丈夫的腿怎么样了?”甄秀群问。
她虽然是敖鲲的岳母,可到目前为止也还没和这位二女婿说过话。
因为敖鲲一直病着,刚好些就又折了腿,只能卧床。见面的话难免有诸多不便,所以甄秀群也只是叫管家送了几次补品过去,算是关心了。
“应该好些了吧……”雷鹭笑了一笑,“他们如今不让我近他的身,好似我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上次雷鹭去照顾丈夫,结果敖鲲断了腿。
凤名花气得直骂“千防万防家贼难防”,此后命人严加死守,再不许雷鹭进儿子的房里。
“听说你婆婆把伺候的那两个丫头的腿都打折了。”雷鸢小声道,“她可真够霸道的。”
“呵呵,她倒是想把我的腿打折,只可惜又不能,便只好发作到那两个头上了。”雷鹭笑道。
从她的神情上看,丝毫没有对那两个丫头的愧疚和同情。
事实上也是如此。
敖鲲之所以腿折,都是雷鹭弄出来的。
她不露痕迹地绊倒了其中一个丫头,那两个人相继倒在敖鲲身上。
尽管没有人证明是她干的,可凤名花就是觉得这事儿和她脱不开关系,所以才会骂雷鹭是家贼。
雷鹭自然不会在意,她知道凤名花不会把自己怎样,至少现在不会。
至于那两个丫鬟受冤屈,雷鹭也丝毫不认为是自己害的。
一来那两个人的腿是凤名花叫人打折的,凤名花性情凶残,不关自己的事。
二来她们既在敖鲲身边伺候,就该学会自保,无力自保也不关自己的事。
所以她对此毫无愧疚之意,亦无可怜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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