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想着这人本是要进京给花菲菲赎身的,却惨死在半路,说起来也算是死不瞑目。
索性好人做到底,于是又到京城来把事情告诉花菲菲,也免得她蒙在鼓里。
花菲菲知道真相后几次晕厥过去,痛哭了三天,之后重匀粉黛,整顿衣裳,又挂起牌子来。
她感激雷鸢救活了她,让她有机会知道真相,而不是含恨入黄泉。
雷鸢有时会借用她这里和赵甲见面,商议小报的事。但并不经常,只有在风头特别紧的时候才会来这里。
“田公子,你可好久没来了!”老鸨欢姨正从楼上下来,和雷鸢等人打了个照面,“这一位是?”
雷鸢做男装打扮的时候自称田雨,就是把自己的姓氏拆开了。
“这是我表兄。”雷鸢一语带过,“我们到菲菲姑娘屋子里坐一坐,劳烦妈妈着人给我们上一桌酒菜,拣好的来。”
“好说好说,”欢姨门口答应,“可还要姑娘不要?你们这么多人……”
“先不必了。”雷鸢干脆地拒绝,“我这位表兄不喜欢人多。”
欢姨没再问下去,她不是很清楚雷鸢的底细,但知道她到这里来绝不是为了寻欢作乐。
再看林晏,一股子耿介正气,更不可能是寻花问柳的主儿。
她在这烟花场混了将近四十载,一看人的眼睛就知道对方是正是邪。
而且雷鸢每次来出手都算得上大方,她就更懒得管闲事了。
“田公子,你怎么来了?快请坐,许久不见了。”花菲菲一见雷鸢就十分的高兴亲热,连忙招呼他们进来坐下。
“不敢请问这位公子的名讳。”花菲菲看了一眼林晏,陪着小心询问。
“在下姓林。”林晏并不直视花菲菲,他自从进了楚腰馆便眼观鼻鼻观心,真个做到了非礼勿视。
“花姐姐,我们这次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些事。”雷鸢不绕弯子,“这件事很要紧。”
“田公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花菲菲一笑道,“但凡我知道的,半个字也不会对你隐瞒。”
“那个董迟是不是近来都在你们这里?”雷鸢问。
“你是说董八少?”花菲菲说着往门那边看了看。
“我们的人在门口守着呢。”雷鸢方才就让豆蔻和墨烟砚泥守在门口。
“最近这一个多月他都住在嫣红的屋子里。”花菲菲低声道,“吃喝拉撒全在里头,连屋门都不出。反正他有的是银子,只要肯掏钱,妈妈乐得留他在这里住个十年八年。”
花菲菲说完又犹豫了片刻,问道:“听说他父亲被押解进京了,这里头也有他的事吗?”
“那案子你也听说了?”雷鸢微微笑着问。
“自然听说了,我们还都盼着那郝玉姑能昭雪呢!只是官府也没有出告示捉拿董八少,所以我们这里也算不上窝藏吧?”
“这一时还不好说,”雷鸢道,“我们想见见董八少,不知姐姐你能不能帮上忙?”
“他不见人的,”花菲菲犯难,“他是金主,连老鸨都不敢得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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