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按您的吩咐办妥了。”布商低声汇报,“那份黄河大堤的原始账目底单,已经送到了东宫。另外,您让我们盯了半年的那位张府旧仆,也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不经意’地出现在京兆尹大人的视线里。”
宋千千点了点头,脸上波澜不惊。
“辛苦了。让他们都撤回来,暂时不要有任何动作。”
“是。”
布商悄然离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宋千千站在窗前,看着院中盛开的海棠花,眸光清冷。
张首辅,三皇子。
前世,他们便是用同样的手段,诬陷太子谋反,害得太子被废,圈禁至死。而那场冤案中,被牵连进去的,除了纪玄昭,还有她的父亲,安定侯。他们污蔑他们参与其中,意图兵变,最终导致侯府满门被抄,血流成河。
而周荣升,正是踩着侯府的尸骨,向张首辅和三皇子献上投名状,才得以平步青云。
这一世,他们故技重施。
他们以为,这盘棋,还是原来的棋局。
却不知,棋盘边,早已换了一位执棋之人。
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她不仅要救纪玄昭,安定侯府,更要将前世今生的所有仇人,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数日后,纪玄昭正在书房处理青州赈灾的后续事宜,宫中忽然来了传旨太监,宣他立刻进宫,说是有要事相商。
宋千千亲自为他整理好官服的衣领,柔声道:“夫君,此去,万事小心。”
纪玄昭看着她沉静如水的眼眸,心中忽然安定下来。他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宋千千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如刀。
她知道,网,已经张开。
而她,早已磨好了手中的利刃,只待收网的那一刻。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皇帝高坐龙椅,面色阴沉,那双历经风浪的眼睛里,翻涌着猜忌与怒火。
太子站在殿下,脸色苍白,额上渗出细密的冷汗。
纪玄昭一身绯色官袍,静立于大殿中央,身姿笔挺如松,神色平静无波。
张首辅手持一份“供状”,声色俱厉地指控道:“陛下,老臣有罪,未能及早察觉此等大逆不道之举。纪玄昭,他利用在青州赈灾之机,私自截留赈灾款项,招兵买马,又与东宫暗中勾结,伪造兵符,意图……意图行不轨之事。”
他话音一落,将那份“供状”和一枚伪造的兵符,呈了上去。
“供状”上,有被他们收买的青州小吏画押,言之凿凿地“指证”纪玄昭的种种“罪行”。而那枚兵符,做得与东宫的兵符几乎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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