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不但能够运送粮草,就连军队也能沆瀣一气。
为了修建运河,潘渊裴氏招募各种能人异士,听说黑石河有个非常厉害的漕运使,裴矜便带着亲兵亲自到访。
彼时裴矜隐藏了身份,只佯装是在外游历的名仕,在攀谈间刻意谈及了运河一事。
谁知对于开通运河,这名小小的漕运使却说出来许多惊人的见解,也给予了裴矜极大的信心。
必定要在有生之年,将这运河给打通。
这名漕运使,便是云庸。
后来裴矜才与云庸坦诚身份,云庸大惊只说自己方才唐突,得罪贵人之处还请贵人见谅。
裴矜自然是不介意的,甚至还很欣赏云庸的才能与才华,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到更广阔的天地一展拳脚。
云庸出身清流勉强算得上次等士族的末梢,但要与顶级士族潘渊裴氏结交还是攀了高枝的,而且是大大的高枝那种。
但是裴矜交友不论出身,在黑石河的那几日,天天都邀云庸出游,一同探讨水利问题。
得知云庸不仅仅精通水利,甚至还擅长武器工具制造,甚至点评了一下潘渊裴氏部曲均配备的连弩。
要知道,潘渊裴氏的连弩营,是晟朝最强劲的军队之一。
无论是谁遇上了都得自认倒霉。
但云庸却说:“威猛有余后劲不足,若是能做到一弩多发,可更进一步。”
这话让裴矜乃至他身边的部曲都很震惊。
而后云庸果真从袖子拿出一个小小弓弩,那弓弩非常小,众人忍不住笑了。
“这是什么稚玩之物,竟然敢大言不惭地与潘渊裴氏弓弩营叫板,郎君莫不是吹牛吹过头了。”
面对裴矜心腹的调侃,云庸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确实是某为家中小女做的稚趣之物,但原理却跟连弩弓是一样的,用在连弩弓上也是可行的,若将军感兴趣可以拿去看一看。”
那位将军不信邪,果真接过随手瞄准了屋子里的灯笼。
不过他的手很粗,扣下连弩机关的时候有些卡顿,但即便如此,那小小的弓弩却猛猛地射出三枚小短箭,一下子将灯笼给扎破了。
这威力,震惊了所有人。
彼时小小的稚童裴徹当即亮了眼眸:“虎子叔给我玩玩!”
那名叫虎子的大汉没有犹豫,当即把这小玩意给了裴徹。
裴徹接过弓弩仔细打量,而后也不用云庸教,他自己就摸索出上弩的规律,然后左右瞄准。
该说不说,裴徹对兵器有着天生的敏锐度,即便是玩具小弓弩,他做到了百发百中。
窗外,黑石河那热闹的集市里,有人的梨莫名其妙被扎破了,有人的茶杯莫名其妙被打烂了,还有飞的正欢的纸鸢,线莫名被勾断了……
总之,裴徹玩的不亦乐乎。
最后是云庸看不下去,默默摁下了裴徹的手。
“小郎君,连弩要么保家,要么卫国,不能用于百姓更不能以捉弄百姓为乐。”
裴徹眨了眨眼睛:“我只是想试试它的威力……”
裴矜无奈地给贴身侍从一个眼神,贴身侍从当即意会,下楼去找那些人赔礼道歉了。
裴徹撇了撇嘴:“你说你是给你的孩子做的,难道他们就不会拿这个弓弩搞破坏么?我不信。”
“她不会。”云庸笑了:“某常年在黑石河无法归家,小儿也常住私塾,家中只有老母、夫人以及小女。小女说她可以替某保护家人,只消给她做一把弓弩,一把很厉害的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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