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解释实在苍白无力,连她自己都不信。
宋曦显然不满意,小嘴一瘪,准备继续追问。
就在这时,宋祈年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从黎书禾怀里接过儿子,动作略显急促,声音是一贯的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不是蚊子。”他抱着儿子,目光严肃地看着小家伙,仿佛在陈述一个军事事实,“是爸爸不小心弄的。”
这个直白到近乎粗暴的解释,让黎书禾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脸颊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她猛地抬头瞪向宋祈年,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羞恼——他、他怎么能跟孩子这么说!
然而,宋祈年却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是看着怀里的儿子,一本正经地补充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宋曦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爸爸严肃的脸,又回头看看妈妈通红的脸,小脑袋似乎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事情,但被父亲的气势所慑,终于不再追问,只是乖巧地趴在爸爸肩头,小声嘟囔:“哦……爸爸坏……弄疼妈妈……”
童言无忌,却像一把火,再次点燃了黎书禾脸上的热度。
她简直无地自容,转身就想去厨房,逃离这个让她羞愤欲绝的现场。
“我去做早饭!”她丢下一句话,声音都在发颤。
宋祈年抱着儿子,看着妻子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那通红的耳根和纤细颈项上自己留下的印记,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冷峻的唇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随即又迅速恢复原状,只是那深邃的眼眸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窘迫与……满足?
整个早上,家里的气氛都弥漫着一种古怪的尴尬和甜蜜。
黎书禾一直低着头,不敢与宋祈年对视,做饭、收拾碗筷的动作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宋祈年则一如既往地沉默,只是偶尔目光扫过她依旧泛着红晕的侧脸和那试图用头发遮掩却徒劳无功的脖颈时,会微微停顿片刻。
直到宋祈年换上军装,准备去营部,在门口换鞋时,他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停下动作,转头对正在收拾桌子的黎书禾说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今天,系条丝巾。”
黎书禾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刚褪下去一点的热度再次涌了上来。
她咬着唇,羞恼地瞪了他一眼,却见他神色自若,仿佛只是给出了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建议。
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黎书禾和正在玩积木的儿子。
她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脸颊,又想起他刚才那句直白的话和此刻的提醒,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最终却化作一丝无奈的、带着甜意的叹息。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脖颈上那清晰的痕迹,认命地去找丝巾了。看来今天,是没法见人了。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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