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不要叫,我找你有事!”苏折雾见着她点头,微微放下手。
青禾在苏折雾的身上上下打量,眼神逐渐犀利,“你是观雾?”
苏折雾见她认出自己也不意外,毕竟整个宫中不认识她的人估计只有新进的宫女们了。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神毫不示弱地对视回去。
“青禾,你跟着柔妃娘娘三年,她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
苏折雾站在面前,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她私通柳文祥,一旦事发,不仅她自己万劫不复,你这个贴身宫女,又能落得什么好?”
“更何况你不恨吗?”
苏折雾伏身靠在她的耳侧,吐气若兰,似是蛊惑的巫师一般。
青禾退开半步,将眼底的情绪敛去,嘴角微勾:“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急着给娘娘取糕点,就先走了。”
苏折雾见着她朝着外走的背影,轻笑出声:“不愧在柔妃身边待了三年的老人,就是不知道宫女私通外臣,是该杖毙还是五马分尸呢?”
“你威胁我?”青禾猛地转身,眼神似是要撕碎苏折雾一样,“怎么,你不怕我喊一声,你就悄无声息地死在了春熙殿?”
“是像之前那些暴毙的宫女一样吗?”
苏折雾话音刚落,青禾眼底的狠意更甚。
苏折雾似是没有见到一般,仍旧缓声道。
“你不会以为我什么也不做就敢来找你了吧?只要我一天不露面,整个宫中自会传出春熙殿谋害我的消息。”
“陛下追查下来,届时你说柔妃会推谁来顶罪?”
青禾身子一颤,低低地笑出声,声音阴柔,带着嵌入骨子的凉意:“看来你是做足了准备啊!”
苏折雾直视着她,没有回答,倒是自顾自的说起。
“柳文祥在外强抢民女,逼死秀才,多少百姓恨他入骨。”
“柔妃为了私情,置皇家颜面于不顾,甚至为了一己之私,多少宫女断送一生,你若揭发她,是救自己,也是为那些冤死的人讨公道。”
苏折雾将一枚令牌推到青禾面前,“若是你考虑好了,拿着这个,去找李福安总管,就说有关于柔妃娘娘的天大秘密要禀明陛下。”
苏折雾见着她接过令牌,转身就走。
春熙殿的偏殿里,烛火摇曳,映着青禾紧绷的脸。
她手中攥着一方绣着并蒂莲的锦帕,指节青紫发白,那是柔妃昨夜偷偷塞给柳文祥的信物。
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为何这世人分三六九等?
她看着那枚刻着“禁”字的令牌,又想起柳文祥对自己的轻薄,逼着自己不得不与他私通,柔妃狠厉的处罚,心中的天平终于倾斜。
她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抓起令牌,眼神狠厉瞥了眼柔妃所在的正殿。
翌日,前朝的御书房内,气氛剑拔弩张。
“陛下,柳文祥仗着其父柳丞相之势,在京城为非作歹,近日更是强占了城南张屠户的女儿,致其投河自尽!此等败类,若不严惩,恐失民心!”
沈扶寂手持奏折,声音铿锵有力,目光如炬地盯着御座上的洛烨。
柳丞相脸色煞白,连忙跪地:“陛下,犬子年少无知,定是受人挑拨,还请陛下明察!”
“年少无知?”沈扶寂冷笑一声。
“三年前他强抢民女,两年前逼死商人,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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