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靠回椅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里乐开了花。
这男人,太有意思了。像个裹着铁皮的纯情大苹果,就等着人一层一层地剥开。
车子最后停在了一片红砖楼房前,是军区的家属大院。
顾砚深的住所是一楼的一个套间,两室一厅。
他拿出钥匙打开门。
一股混合着淡淡皂角和烟草的冷冽气息扑面而来。
屋子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水泥地扫得干干净净,桌椅板凳摆放得整整齐齐。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白墙,木头床板,叠成豆腐块的军被,一个掉了漆的绿色铁皮柜子。
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属于主人的、冷硬而朴素的军人风格。
这和林晚意从小生活的环境,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站在客厅中央,环视着这个即将成为自己“家”的地方,没有说话。
顾砚深将公文包放在桌上,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着她娇小的身躯站在这空旷简陋的屋子里,像一朵误入荒漠的娇嫩玫瑰,格格不入。
她是不是……后悔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让顾砚深的心口莫名一窒。
他看着她苍白的小脸,看着她安静打量四周的模样,以为她是被这艰苦的环境吓到了。
沉默在房间里发酵。
就在林晚意已经开始在脑中规划,哪里该添置一块地毯,窗边该摆一盆什么花时,身后的男人忽然动了。
顾砚深走到房间里唯一的一张书桌前,弯腰,从最
“咔哒。”
他打开了旁边上锁的抽屉。
然后,他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地全拿了出来,走回到林晚意面前。
“啪。”
几样东西被重重地放在了客厅的方桌上。
一本绿色的工资存折,一沓厚厚的、捆得整整齐齐的现金,还有一大叠用皮筋扎好的、花花绿绿的票券——粮票、布票、肉票、油票、工业券……应有尽有。
林晚意愣住了。
她抬起头,不解地看向眼前的男人。
顾砚深垂着眼,不去看她,只用那低沉沙哑的嗓音,硬邦邦地开口。
“我的工资,津贴,都在这里。”
“以后,每个月都会按时上交给你。”
“我任务多,不常在家,这个家……以后你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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