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殿下确实行事大胆,还想拐他们世子爷到西愈入赘,确实不像话。
郁攸迟想到此事就皱了皱眉,幸而宋承漪并未与他有隔阂。
他深想后,眉心有了竖纹。
阿漪竟一点儿都不在意?
郁攸迟没留神,脚下差点踩空,张和清急忙伸手来扶,为明霜戈说情。
“世子爷,小殿下只是想放出这烟雾弹,也好在盛都多待几日。”
郁攸迟厌烦地道:“我管她想做什么。”
人刚进门,坐着喝茶的明霜戈就站起来,迎向他。
柴寂樊快被这位精力无限的小殿下问的头疼,拱手道:“世子。”
郁攸迟颔首,眉毛还皱着,不耐地道:“你来做什么?”
明霜戈笑着上前,“霜戈来见见师傅。”
张和清和柴寂樊都愣住了。
他们只知道世子常有密信往来,却不知这往来的对象正是西愈十三皇女,二人竟还是师徒关系。
郁攸迟道:“今日不是见过了?”
明霜戈笑着说:“之前是素未谋面,与师傅只在信中有往来,满打满算,城门前才是第一面,宫宴上是第二面,都不能与师傅亲切地说说话,我心中遗憾的很。”
在宫宴上就敢“调戏”师傅,这位小殿下胆子忒大。
柴寂樊的扇子摇得缓慢,张和清一反常态,脸上没什么表情。
郁攸迟道:“你冒夜而来,就不怕被人看到。”
“怕什么,宫宴上的事已经流传出去,谁不知我看上了永安侯世子,我贼心不死又来侯府找你,也是情有可缘。”
明霜戈当着众人面前这般说,也是有这层打算。
二人见面,有个由头,不会引起他人怀疑。
明霜戈望着郁攸迟,他虽比自己年长了十岁,但脸庞依旧丰神俊朗。
眸底带上了宫宴之上没有的柔和清辉,有了几分传闻中芝兰玉树的君子模样。
天鹅肉谁不想咬上一口。
更何况,这还是心智远在她之上的男人,定有能力协助她治理西愈。
慕强的明霜戈不死心地道:“师傅真的不想做我西愈的皇夫吗?”
她将实情说出,“其实母皇并未说要为我择婿后才能继位,这条可是我为师傅特别增设的。”
郁攸迟走到茶桌边坐下,不为所动地道:“你若是来说此事的,和清,送客。”
明霜戈耸了耸肩,上前执起青瓷茶壶,为他倒了一杯茶。
“这拜师茶,霜戈今日便补上,以答谢师傅这么多年对霜戈的教导。”
她行的是东离的跪拜大礼。
明霜戈要出使,西愈使臣早就教过她东离规矩,她今日在宫宴上并非不会行礼,而是不愿。
他们哪里配。
郁攸迟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
“起身吧。”
明霜戈能在一众皇女中杀出来,不仅是她天资聪颖,还因身后有高人支招。
那人,正是郁攸迟。
而郁攸迟挑中她,就是看中她拿得起放得下的爽快性格,以及杀伐果断不拖泥带水的脾气。
与优柔寡断,心爱之人护不住,就连皇位都坐得窝囊,到头来两头空的文睿帝截然相反。
明霜戈起身笑着道:“多谢师傅!”
郁攸迟也站起身,不留情地赶人,“茶也敬了,走人。”
明霜戈还等着他与自己说几句话,就算是训话也成。
她有几分怔地看着男子大步离开,衣袂飘飘的背影。
“师傅他这么急着去哪儿?”
张和清断言道:“找你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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