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攸迟自然能听出她的言不由衷,也知她口中的另一人是谁,捏了捏她的脸。
“今后不要私下与皇后见面。”
他沉声道:“更不要私下与你大哥接触。”
前一句宋承漪可以应下,但后一句莫名其妙,她反驳:“我大哥又不会对我有威胁。”
郁攸迟唇角弧度拉平,宋修懿对他可是天大的威胁,比崔皇后更甚。
他态度坚决:“不行。”
宋承漪眼珠一转,想到了应对之法。
“那就叫皇后认为,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并不多,你就别对我好就成。”
她想了想,兴奋地道:“但也不能不好。”
郁攸迟的长指在她耳朵侧颊之处游弋,也不知将她的话听进去没有。
宋承漪再次将这不老实的手拉到眼前严加看管。
她正色道:“在外人面前,你不要对我太好就成了。”
郁攸迟沉默着,眉目也压了下来。
起初,他也曾冒出这个念头。
但是,在京郊大营中感知到她溺水,他驭马疾奔,再次体会到温泉庄子抱着她尸身的无力感。
胸腔中的一颗刚贴补起来的心,又被绞碎了。
当他将她从湖中抱出,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什么谋划,什么自持,什么推她远离,他统统做不到。
复得后,再失去,郁攸迟是真的会发疯。
他不能再承受失去她的万分之一的风险。
郁攸迟皱眉苦笑:“阿漪,你这可太难为我了。”
宋承漪眸底漾着笑意,晃着他道:“不难的,我们演戏给皇后看就好。”
二人都不想对方涉险,郁攸迟只能换个她能接受的角度。
“阿漪,若皇后真的抓了你,我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这可是说你愿意看到的结果?”
她当然不愿。
宋承漪的肩膀垂了下来,失落道:“可我想为你做点什么。”
若是他稳稳地伫立在朝堂,也无性命之忧,她乐得清闲,每日莳花弄草,做些安逸的小事。
可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宋承漪做不到冷静地旁观。
郁攸迟道:“我有事,要求阿漪帮忙。”
宋承漪欣喜抬头,“什么事?”
他却卖起了关子,低低地道:“先回去再说。”
在宫中也不是能好好说话的地方,他们还是回去说更好。
宋承漪起身下地,一溜烟就从他腿上滑下,“我去整一下衣裳。”
郁攸迟望着她小跑的身影,又垂眸盯着抚过她的手掌,又缓缓收紧。
宋承漪在净室中,将衣襟拢了拢,腰带也重新束了下。
铜镜中的女子满面酡红,唇瓣红肿,仔细看还有齿痕,眼尾也泛着红。
但眉眼都是上扬的,带着明媚的喜色。
宋承漪弯唇笑了笑,镜中人也跟着笑得清甜。
离开前,她将放在凳上的空瓷瓶也收到袖口里放好。
出宫路上。
宋承漪几次躲过郁攸迟想要牵他的手,不想在宫中与他太过亲近。
等到了马车之上,她主动去亲近他,挪着屁股凑到他旁边。
结果,郁攸迟也往边上挪,不想挨着她的清冷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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