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攸迟揽着宋承漪,道:“祝小殿下早日得偿所愿。”
明霜戈扬着下巴,“不急,我会多留几日,细细挑选。”
文睿帝本就精神不济,此结果也是他所愿,舒了口气,身体也卸了力。
他摆手叫徐大达过来,准备摆驾回寝宫。
崔皇后在此时举起了酒杯,对着文睿帝笑得温柔。
“年轻儿女就是这般,本宫也难免想起了刚入宫那时,与皇上也有过恩爱时光,大婚当月就怀上了宸安。”
荣贵妃忍着翻白眼的冲动。
崔凤阙用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当年知晓的人就剩下她与皇帝本人了。
纯属在恶心皇帝。
文睿帝呛咳一声,看脸色是气的,今夜第一次正眼看着发妻。
“皇后也爱追忆往事了。”
崔皇后感叹道:“是啊,臣妾也老了。”
话如此说,却笑得志得意满。
皇后这份野心已经不避人了,甚至当着满朝臣子的面前都不再遮掩。
崔皇后扬唇道:“臣妾这杯,盼皇上身体康健,我东离江山稳固太平!”
封宸安起身,道:“祝祷父皇身体康健,东离安享太平盛世。”
文睿帝亲眼见着这些东离的官员们端起酒杯,附和着皇后和五皇子的话,举杯相庆。
他牵动着嘴角,嗓子内涌出腥苦的滋味。
崔皇后看着文睿帝几欲呕血的样子,起身扶着他的手臂,蹙眉叮嘱道:“徐公公,赶紧送圣上回去歇着,请御医请个平安脉。”
文睿帝嫌恶地抽回手,徐大达忙搀扶着他站稳。
崔皇后看了眼空掉的指尖,无所谓地笑了笑。
她进宫从不图谋帝心,而是他手中的皇权。
如今,子嗣和权势都谋到了。
虽还只差一步,但大权在握的感觉实在太美妙,叫她难以再忍。
崔皇后道:“这里有本宫在,圣上不用担心,本宫与五皇子会招待好十三皇女。”
文睿帝亦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郁攸迟没看御座上的风潮暗涌,只将怀中女子打褶的宽袖理了理。
宋承漪心惊,崔皇后已经势大到压制了皇帝一头。
在群臣恭送陛下之声中,文睿帝迈着微晃的步伐离开了灵华殿。
这道苍老身形消失后,殿中气氛愈发热闹,好一个君臣尽欢,只是这君,成了五皇子。
明霜戈不喜这推杯换盏的酒宴,找个由头便自请走人。
崔皇后和五皇子出言挽留,这位小殿下可不给任何人面子,自说自话地往外走,这位是西愈未来的女皇,无人敢拦。
封宸安端着酒杯走到郁攸迟的席面前。
“表兄,与我饮一杯。”
郁攸迟将酒壶推远了,神色懒散地道:“我已经醉了,五皇子想饮酒,身旁不乏要与你痛饮的人。”
封宸安的目光落在安静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子。
笑叹着道:“表兄的深情实乃我朝男子典范,这一杯酒,是庆表兄复得真爱,表兄该喝一杯才是。”
郁攸迟不咸不淡地道:“失挚爱又复得的人是我,五皇子有何高兴的?”
“表兄不喝,表嫂代劳如何?”
封宸安亲手为宋承漪斟满了一杯酒,递到她身前。
皇子倒的酒,宋承漪也不能叫他一直举着,犹豫之下便伸手去接。
郁攸迟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接来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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