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为欢迎西愈十三皇女而备下,特设在灵华殿。
文睿帝也会亲临以作重视,朝中五品以上大员都携家眷入席,装扮得体是国礼。
宋承漪坐在梳妆台前,简单地敷了点粉。
雨梅领着几个婢女进门,她们手中托着木盘,打开上层的绸布,里头都是绫罗绸缎和玉翠金环。
郁攸迟虽问她意见,但其实早已将宫宴她要穿戴的衣饰都准备好。
宋承漪起身看了一圈,挑了一件显气色又不出挑的百褶云金火鸾暗纹锦衣。
雨梅早就跃跃欲试为她装扮,将最贵气的千叶宝莲冠架在她头上,又加上一对相配的绞金缠玉耳坠子。
宋承漪对镜照了照,颇为满意地颔首。
美是美矣,就是发冠压得脑袋生疼,她正想着换一个小冠。
露兰回来,见到粉妆玉砌的她,眼睛一亮,又为宋承漪添上一支翡翠镶金琅环步摇。
宋承漪忙摆手道:“可不能再加了,脖子现下就酸了。”
露兰失望地放下手中的簪子。
玉梅道:“奴婢看清晖堂那头已经议事完毕,咱们这头也可以准备走了。”
宋承漪这冠卸不掉了。
她也不知宫宴是何时辰开场,眼下时辰也不早了,不能耽误宫宴,便直接起身去寻郁攸迟。
清晖堂中。
张和清把嘴皮子都说干了,灌了一口茶,又继续游说。
“世子,十三皇女回了使馆就大闹一场,说要当着皇上的面告你的状。”
“您亲自去接皇女进宫,定能将她哄好。”
想到这位十三皇女的脾性,得理便不饶人,就没有她吃亏之时。
张和清愁道:“圣上身子不好,要是真被十三皇女气晕了,以后朝堂上您就更难了。”
郁攸迟本坐在书案后闲闲饮茶,忽的抬手揉了揉额角。
似是被他念得头痛的模样。
张和清见有说动的苗头,赶紧找同盟。
“老柴,你说是不是?”
柴寂樊坐在轮椅上,默默喝茶,闻声抬头,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我倒是觉得,和清去劝,也许效果更好。”
将张和清说愣了。
他顷刻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这么半天一直在围着十三皇女之事说个不停。
张和清余光瞥了世子爷一眼,见郁攸迟的长指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揉额。
柴寂樊见提醒的目的已达到,怕世子真的生怒,打起圆场。
他沉吟道:“叫世子去接,说不准会起反效果,和清你心思活络又机灵,去了定能安抚小殿下的情绪。”
再者说,世子爷哪是会哄姑娘的人。
作为皇上亲派之臣,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将皇女扔在街头,想都不用想,世子岂会听他的,就算舌头磨烂了都无用。
屋中都是精明之人。
张和清这是关心则乱了。
郁攸迟望了他一眼,“前年你云游四方,见过明霜戈?”
张和清抓了抓耳朵,小心地道:“打过几次交道。”
郁攸迟头上被紧箍的感觉越发明显,他搁下茶盏,皱眉问:“你很关心她?”
见世子神色不悦,张和清小心翼翼地道:“我只是忧心她闯祸给世子带来不便,世子若是不高兴,属下绝不会再提。”
郁攸迟搁下茶盏,视线越过屋中两人,定在门上的婀娜身影。
张和清差点就要发誓以示清白,“属下对十三皇女绝无半分情谊,不敢觊觎!”
宋承漪在此时出现在清晖堂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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