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达愁眉苦脸地说:“这事满盛都的百姓都知道,幕后主使刺客的是与侯爷有私怨的李家,已经满门抄斩了。”
宋承漪一脸了然地道:“据我所知,除了李家,还有旁的人家。”
徐大达嘘声道:“听说也有严家的参与,所以世子要报复,这不严大公子也死了。”
“是么?”
徐大达点头,又卖好地道:“这可是不能外传的消息,杂家只告诉了你。”
岂止告诉她一人。
如今,宫内、宫外的传闻皆是如此,这口大黑锅扣到了郁攸迟的头上。
宋承漪心明镜似的,其中定是少不了这位内务府总管明里暗里的推波助澜。
她摇摇头,“公公难道不知?还有一家。”
徐大达问:“还有呐,是哪家?”
女子眉眼弯弯,“崔家呀。”
徐大达瞬时收起那副讨好的嘴脸,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讨人嫌了。
他压着嗓子警告道:“以姑娘的身份,更应该将嘴闭紧了才是,不然这口,怕是以后难以再张开了。”
宋承漪松开了他的拂尘,弹了弹指间不存在的灰。
她高深地道:“多谢公公提醒,我也只是想试试,公公的口风紧不紧罢了。”
徐大达对她的话有疑心,但还是不放心,思虑了少顷又追着她问。
“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指示?”
宋承漪勾勾唇,“我的口风紧,自然是不能告诉公公的。”
徐大达一噎,憋闷地吸了一口气,回到殿门边站好。
宋承漪回头看了看厚重的朱门,依旧没有人要出来的迹象,她换了个阴凉地待着。
*
永乐宫,殿内。
文睿帝险些又被气得昏厥。
“你明知道她的身份,还留她在身边,朕真不知你是如何想的,朕看你是想走在朕前头!”
郁攸迟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老皇帝的面色又好转了些。
文睿帝语重心长地劝道:“从之,朕知道你长情,始终放不下宋氏,你想找点慰藉,朕可以帮你,但她是皇后送来的人,睡在枕边都不知何时要反咬你一口,留不得。”
郁攸迟笃定道:“她不会。”
文睿帝怒极反笑,“不会?你就这般信她?”
郁攸迟无所谓地道:“为何不能信。”
见他这色迷心窍的模样,文睿帝忍着脾气,继续游说。
“她那双眼生得真好,朕一看也恍惚,她跪下时,眼中虽有对你的情谊,但焉知不是演出来的,你说是不是?”
郁攸迟挑眉道:“看来皇上还未老眼昏花,连她对我有情谊都看出来了?”
听这语气,还有几分自得。
文睿帝怒其不争地道:“你别插科打诨,朕是真替你害怕,府外四处结仇不说,府中还养着这么一个探子。”
郁攸迟问道:“如果我今日不跟来,皇上找她过来,是打算要如何做?”
文睿帝看着他,缓缓道:“朕会替你做个了断。”
郁攸迟轻嗤一声,抬手按在老皇帝的肩上,眼神转为冷厉,睨着他道:“皇上替我做决定的事,是不是太多了?”
文睿帝被他闪着寒光的眼神看得心惊,眉心川字纹更深了。
“从之,朕的一片苦心你不要辜负。”
郁攸迟掌下用力,老皇帝身体没力气,被他的力道按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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