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那染血的剑尖很近,头更晕了。
“我只是路过,正事要紧。”宋承漪指了指被压在地上的新郎官,示意郁攸迟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郁攸迟的头也传来晕眩之感。
今晨起,他的身体就莫名不适,但有要事在身就没有理会,没想到她也出现在此。
为了不被众人看出异样,只能暂且将她先放在眼前看管。
宋承漪偷偷看了郁攸迟一眼,他面色如常,除了眉心不耐地微皱,并无任何无力吃紧的模样。
提剑的冷面夫君她还是第一次见。
宋承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被郁攸迟抓了个正着,他阴沉地问:“谁准你出平芜院的?”
还用准许?
她长着腿自己走过来的,就是侯府太大,走得她快要虚脱。
郁攸迟好不容易主动与她问话,不管是什么话,总归两人有了可以沟通的机会。
宋承漪转了话头,微笑着道:“侯府有喜事,我也想来看看热闹,你知道的,我可以——”
她的话被人高声打断,宋承漪不满地瞪了过去。
“那件事与我严家无关,你再追查也翻不了案,人死了,就是死了!”
方才剑减偏离,让严墨臣以为郁攸迟不敢动他,又开始叫嚣,“你今日杀不了我,来日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有人死了,需要翻案。
郁攸迟因这个案子在严郁两家结亲之日,要当场拘押新郎,拘押不成,甚至动起了刀剑。
宋承漪正思虑着,定是很重要的人。
此时,侯府门口人群有几分骚动。
宋承漪望过去,眸光闪动不停,来的人正是奉平长公主。
她的样貌没什么变化,立在那处,还是一如既往的气质高华,月白绸衣典雅绝伦,一国公主的气势尽显。
崔氏在长公主身边站着,她自知管束不了郁攸迟,于是中途改路,亲自去长公主的院子搬救兵。
偌大侯府,如今尚能压制他一二的,也就只有这位长公主母亲了。
奉平长公主用着高贵淡漠的语调,唤着郁攸迟的字。
“从之,住手。”
郁攸迟盯着长公主高贵沉静的面容,半晌后,他的鼻端逸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
指节一松,名贵雪剑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严墨臣看着指着他的剑离开喉咙,心口一松,冷汗已将大红喜服浸湿贴在后背。
巨大的羞辱感瞬间冲垮了理智,“郁攸迟,你自己死了夫人,就要让有情人分离。”
“我看你那冲喜小娘子,指不定就是被你这个煞星命克死的!才换你这短命鬼多活这几年。”
他的眼神充满挑衅和报复的快意,“全盛都谁不知道?当年该死的那个人,本就是你才对啊哈哈哈!”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粘在郁攸迟挺阔的后背上。
满城都知晓,这位永安侯世子,如今的武德司总指挥使的逆鳞在何处。
正是他那位已故多年的亡妻。
严墨臣出了气,畅快地望着郁攸迟。
但令他大失所望的是,郁攸迟对于这种侮辱己身的话,仿佛没听见一般,事不关己地直接抬脚走人。
反倒是他身边的那个绿衣女子瞬间气红了脸,圆顿的眼眸起了火。
清脆悦耳的女声说起了更加刻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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