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一怔,“你是说,大族老可能被夺舍了?”
“我不能确定,只是猜测。”薛昭回道。
祝宁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便能解释的通为何大族老会武功了。但他怎会被夺舍呢?是谁夺……”
她的目光,不经意掠过地上的尸体时,瞳孔忽地一紧,“程天鹤!”
可惜,薛昭动用了元灵,虚弱的厉害,无法再陪祝宁继续分析了,她低迷的道了一句:“我要修炼去了,你自己保重。”便进入识海沉睡了。
“程天鹤!”
祝宁银牙紧咬,戾气再次罩满全身。
没想到,她去了趟化妖池的功夫,程天鹤竟死而复生,竟敢孤注一掷,宁可承受青光反噬,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祝宁慢慢冷静了下来。
程天鹤的本事,已是深不可测,程天鹤的师父秘术师,又会是何等的可怕?
她的半妖真身已然暴露,她和薛昭又双双受创,程天鹤作为镇妖高手,她们的处境,怕是堪舆了!
为今之计,必须寻个有力的帮手,才能自保,乃至报仇!
……
卫凌然等得昏昏欲睡时,终于听到了树妖的呜咽声!
他瞬间清醒!
透过天眼,他清楚的看到天坑上空的树妖,朝着对面的镜墟山飘去,而镜墟山的山腹位置,亦有树妖的嘶鸣声,断断续续的穿透了夜空!
“谢兄,等到了,你看那里——”卫凌然激动的抬手一指,“那地方定是滋养树妖的老巢!”
谢骋虽然看不见,但他完全相信卫凌然,追查了这么久的妖祸案,终于追到了源头,他心中亦是兴奋,“太好了,我们先灭了妖尸,再过去看看!”
卫凌然立刻作法,身体悬空三丈,祭出七道血符,织成了一张血色大网,将所有妖尸罩入其中!
不消片刻,妖尸悉数被屠,化为黑色的粉末,融入了天坑的沙土中。
“三十六条生命,已尽归于尘。”
卫凌然心生怜悯,又出手画了道往生咒,念诀:“大道慈悲,随声咸度。一切亡魂,随香普度。开彻九幽,飞腾太虚。不可思议功德。”
做完这一切,两人相携离去。
行至山脚,正要锁定具体方位,卫凌然忽然眼尖的发现,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靠在山壁上,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谢兄,你看!”
顺着卫凌然的视线望过去,谢骋迟疑着做出判断,“好像是个人。”
卫凌然疾步而至,待看清楚了那人的脸容,他激动惊呼:“小家主!”
谢骋一滞,随即祭出邺火莲灯照明。
祝宁双目闭阖,毫无反应。
“小家主,小家主你怎么了?”
卫凌然一边急唤,一边检查祝宁的身体,只见她嘴角有血渍,后背插着一柄断刃,几乎全部没入了身体!
见此伤势,莫说卫凌然吓白了俊脸,就连谢骋都深感震惊,他连忙探上祝宁的鼻子,随即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死,只是昏迷了。”
“谢兄,妖穴跑不了,眼下救人要紧!”卫凌然急得声音都在发颤。
谢骋沉吟一瞬,点了点头,“好,我们先救人。”
卫凌然立刻打横抱起祝宁,朝着入口处狂奔。
……
程天鹤摔伤了腿,但他未敢久留,第一时间返回了祝氏庄园,并以大族老的身份,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湘园。
祝宁是妖,他已然可以确定,但经过方才的交手,他并没有把握除掉祝宁,一旦失手,他可没有机会再夺舍重生了。
所以,他得从长计议,慢慢谋划!
祝宁被送回了棠园。
罗笙和祝妈妈看到祝宁重伤昏迷,一口气没上来,险些当场昏厥!
“我派人去请大夫!”
“来不及了!”
谢骋站在门口,拦住了罗笙的去路,他道:“小家主的伤情不容乐观,耽误不起,若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为小家主医治。”
罗笙一怔,“你会医术?”
“我是仵作,自是通晓医理。”谢骋淡定回复。
卫凌然焦灼的俊脸,涌上欣喜和激动,“罗笙,他治外伤没问题的,就让他给小家主医治!”
谢骋常年干的都是刀尖舔血的活儿,又怎会医不了外伤呢?
罗笙多看了几眼谢骋,神色复杂的说道:“我不信你,但我信卫公子。你尽心医治家主,待家主醒了,定不会少了你的厚赏。”
“需要热水、伤药、绷带、剪刀。”
谢骋丢下一句,抬脚跨入门槛儿,走进祝宁的寝屋。
祝宁趴在床上,整个后背都是血淋淋的,着实教人触目惊心。
祝妈妈和罗笙分头去准备东西。
很快,一切所需备齐。
“剪破小家主的衣服,用热水浸湿布巾,擦干净伤口周围的血迹。”
谢骋是男子,可以假手于人的事情,他都交付了出去,待到拔刀时,他先封住了祝宁的穴位,以免失血过多。
但断刃被拔出的一刹,祝宁竟被疼醒了,呻吟了一声后,又再度陷入了昏迷。
卫凌然眸子发红,哪怕是谢骋亲自出手,他仍然担忧的身躯紧绷,未有片刻的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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