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宁桀骜的气势,大胆的质问,震惊到了程天鹤。
秘术师和祝家合作了五十年,秘术师为祝家炼化树妖,祝家为秘术师提供财富,表面上看,他们是共赢的平等关系,但实际上,祝家是将秘术师当祖宗一样供起来的,而程天鹤作为秘术师的弟子,历代家主对他无不是点头哈腰,恭敬有加。
而祝宁,这个上任不足两个月的新家主,且一个丫头片子,竟敢以这般口吻同他讲话!
程天鹤猛地看向大族老,难以置信,“你确定,这是你们祝家七大族老共同遴选出来的家主?”
大族老表情尴尬又惊惶,“是的,祝宁能力非凡,无论文才,还是武力,都远胜于祝家其他子弟。所以……”
“所以,你们祝家是吃了雄心豹子胆,选了这么一个年少狂悖,不知死活的臭丫头来反叛我?”程天鹤活了一把年纪,还从未被人如此轻慢过,令他有种被羞辱的忿怒感。
“程先生息怒,我祝家绝无此意,家主上任时日短,尚未完全了解祖辈之间的交易和约定,并非有意对您不敬!”
大族老夹在中间,冷汗涔涔,他安抚完程天鹤,又赶紧劝说祝宁,“家主,我们要仰仗程先生的地方多着呢,你万不可年轻气盛,乱发脾气啊!”
祝宁拧眉不语。
她在思考“反叛”二字背后的含义。
祝家和秘术师之间的真实关系,是她理解的尊与卑、主与仆吗?
程天鹤脸色阴沉得厉害。
他在等祝宁的卑躬屈膝,磕头求饶。
然,祝宁像个木桩子,好似根本没有听懂大族老的暗示。
大族老见状,生怕惹来程天鹤更大的怒火,不禁急得将祝宁一把拉到旁边,小声说道:“家主,你给程先生赔个礼,道个歉,再备上份厚礼,稳住程先生,我们也好商量下一步的事情。”
闻言,祝宁唇角微勾,溢出一丝莫名的笑意,“大族老,我且问你,程先生归来入庄,为何没有第一时间向我禀报?未经我允许,便擅自将外人带进来,你该当何罪?”
“家主,我遣人去了棠园,你不在,又到镜墟山入口问了看守,说是你进了山,一直没回来!”大族老直呼冤枉,“再者说,程先生受秘术师委派,专程赶来金陵对禁制进行加固,解我们的燃眉之急,我有什么理由拒绝?”
祝宁不置可否,“是吗?”
大族老没好气的道:“当然,我是族老,怎会不遵家规,背弃家主私自行事呢?”
“嗯,最好是这样,外乱未平,我们祝家内部必须拧成一股绳,听我号令,同仇敌忾!”祝宁颔首,淡漠的眼中透着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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