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肯信他,这铃铛当真是珠华四奇的清心铃,由天界灵石煅铸,天生拥有幻术镜花水月,这么珍贵的东西,岂是打一架就能弄来的?
“你……”
“我会当王,”忽然,他打断我,目光移到了我的右手上,“如果你真的这么希望我当的话,我会当王。”
他伸手,摘掉了我右手的手套,蝼蚁般的黑色咒文令人作呕,我惊慌地想要避开,他没让,而是更温柔地将我的手握在掌心,轻轻说道:“但是,倾城,答应我,不要拿我来保护‘他’。”
我怔住,看着他帅气地勾着唇角,有丝高傲,有丝受伤。
“不要,拿我来保护‘他’……”
串有清心铃的铃铛被系在了我的手腕上,阳光下,铃铛折射着光芒,映进他的瞳眸深处,于是,他的瞳眸澄亮,而瞳眸里的我,却只是一个朦胧的倒影。
岁月如梭4
一声叮铃脆响,手上的黑线渐渐淡去,不消多会已全然不见踪影。清心铃,拥有幻术镜花水月,能根据寄主的需要变幻出寄主想要的幻觉,所以,我的手又变回了三年前的白皙,仿佛锁咒从不曾在我身上发生过一般。
望着我白皙如前的手,灸舞笑了,像个孩子般开心地笑了。
我回想起前几天,也是在这个池塘边,在天玄使臣离开之后,太后突然来找我。
“天玄向本宫要两样东西,”她有意无意用指点着池面,涟漪圈圈晕开,原本的平静,如此轻易就起了波澜。
“敢问太后,是哪两样东西?”我笑眯眯地问她。
太后停住手里的动作,回头,犀利带笑地看着我,我垂下双眸,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减。
“他们说,他们要的不多,只两样……”太后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我,“土,和水。”
我微皱眉头,抬眼,正看见太后笑意冰冷地俯视着我:“没错,天玄,要向我们开战。”
“与赤焰合攻么?”我定声着问。
她不再看我,徒自玩赏起身旁的茶花:“是啊,与赤焰合攻,是不是,有点故技重施呵。”
我心知她指何意,但未动声色,一千五百年前,天玄和赤焰因不满珠华统领而挑起混战,所以,不难推论,这次他们突然合攻也定然是因为知晓珠华即将觉醒一事。
“太后请直说吧,究竟想让城儿做些什么?”
她但笑,低身闻了闻花香,又半醉地闭上双眸:“土和水,定然是不能给的,要打两国,珠华也一定不堪重负,可本宫手里还有张王牌能让民心所向,城儿,你这么聪明,该知道这张牌是什么牌吧。”
我道:“你想让我认人当珠华?”
她笑意更浓。
我又道:“你想,让我认灸舞当珠华。”
她睁开眼睛,缓缓斜视住我。
叛军大都被其剿灭,就算没有天玄,她也会逼我认灸舞当珠华。
“过些天,乘着七夕的机会,本宫想把东南西北的四侯都请来。”她接过宫女捧上的水勺,悠闲地,将水洒在花瓣上,“不过,你哥哥帝峻恐怕又来不了了。”
我略一迟疑,抬眼看着她。
她笑:“别误会,可不是本宫不让他来,是他自己上报说,南荒草原军情太紧,不便前来。”
我重又把眸垂下,听说他不来,心反尔轻松了。
“不过本宫得到的消息,却是南荒军情早已不如前些年那般紧急了,真是狠心啊,把自己的妹妹丢在宫里不理不顾,你们的关系,真如从前传闻般那样好么?”
我轻轻吸气,淡声说:“我们本无血缘之亲,关系淡薄没什么好奇怪的。”
“哦?当真是因血缘而淡薄了么?若本宫没记错的话,你哥哥从很久前开始,就是谛听的忠将吧,当初,甚至不惜为谛听反了你爹爹。”她笑瞟向我,那眼神,似要看进我心里去。
我哀叹一声,状似难过地皱起眉:“是啊,我为太后杀了谛听,早已是哥哥心里最深恶痛绝的罪人呢。”
她回我:“看你这模样,似还对他有情。”
我笑笑:“是啊,太后的‘冷血无情’,城儿到底学不精呀。”
岁月如梭5
她不怒反道:“真想知道,如果你哥哥战死沙场,你脸上是不是还能笑地如此灿烂。”
我道:“太后何意?”
“若本宫没记错珠华版图的话,南荒好像就夹在天玄与赤焰之间吧,素闻你兄长天生骁勇善战,不知到时,以他一人之力阻挡两国,可有胜算?”
我心惊,笑容忽而冷下。
她继续笑眯眯地说道:“莫怪本宫,近日国库空虚,若真和天玄、赤焰打,本宫恐怕发不出援军和粮饷呢。”
“太后这可是在逼我认灸舞为王?”我一脸漠然,扬脸直视住太后,隐藏在云袖下的手早已握成了拳,指甲深掐进掌心,痛意昭然。
太后垂眸看着茶花,手在花瓣上轻轻抚动:“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其实,本宫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情,”手上的力气越来越重,原本娇柔花瓣哪经的起她这番蹂躏,一片一片被生生扯下,“本宫是动不得你,可那并不代表本宫不能动你身边的人,只要本宫愿意,本宫就能让你,活地,比死还难受!”
抓满花瓣的手,甩向我的脸庞,大大小小零碎的花瓣,如同破碎的碟翅,纷飞,飘落,践上风尘。
“想骗本宫,想和本宫斗,你毕竟还太嫩了。”
太后转身,裙角翩跹,走地好不洒脱。
案上但留下两本奏折,是她临走前命人留下的,我看了眼她的背影,伸手,翻开第一本奏折。
是她的笔记,她的玉玺。
“近日,国库空虚,天灾不断,着,南荒苍王,自备军粮,不得有误!”
我皱眉,掷开那本奏折,随即又看向第二本,奏本呈乳白色,上面写着“西土”二字,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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