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见到儿子,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反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眼泪流得更凶,泣不成声:“岳儿!我的儿啊!你妹妹她没了!就在我眼皮子底下没了啊!”
她断断续续,语无伦次地将那日途中休息,王清漪借口散步,随后失踪,以及玖儿被打晕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每说一句,王夫人眼泪就掉得更凶一分。
“都怪我!都怪我没有看紧她!要是我不答应她下车……要是我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我的漪儿……她要是遇上了歹人可怎么好?她从小就没吃过苦,这荒郊野外的,她怕不怕?饿不饿?冷不冷?”
王夫人越想越怕,悲痛与自责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身体因哭泣而剧烈颤抖。
“你父亲人也进宫了,陛下重病,你父亲要守在宫里,这一日都没有回来。他肯定是在怪我。”
王夫人越说越是伤心:“都怪我没有多安排一些人跟着我们回老宅,我不该让你妹妹就带个丫鬟乱走的……”
王清岳听着母亲的哭诉,看着母亲悲痛欲绝的模样,心底也是焦急万分。
但母亲现在这样,自己显然不适合再说些别的。
他强压下翻腾的情绪,用力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给予她支撑:“母亲!您先别哭,仔细身子!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您放心,妹妹吉人天相,绝不会有事!儿子回来了,就是把长安城内外掘地三尺,也一定把妹妹平平安安地给您找回来!”
王清岳站起身:“我这就去安排!让我军中相熟的弟兄帮忙,在各处关隘暗查!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消失了!”
王夫人泪眼朦胧地看着儿子,仿佛看到了唯一的希望,哽咽着点头:“好,好,岳儿,一定要找到你妹妹……一定要找到她……”
王清岳重重点头,又安抚了母亲几句,让她保重身体,随即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立刻召集府中管事的和护院头领。
玖儿看着病重的夫人,再想到是自己帮着小姐撒谎、助她逃离,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沉重。
小姐当时说得信誓旦旦,可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到底有没有平安到达四皇子府?
会不会中途出了什么意外?
玖儿越想越怕,最后决定要去看看小姐在哪。
趁着府中忙乱,玖儿溜了出去,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四皇子府的后门。
守门的仆役认得她是常跟着王家小姐来的大丫鬟,通报了管家后,便放了她进去。
管家见玖儿来寻,只当是王小姐思念家中旧仆,便直接引着玖儿去了寻芳院。
当玖儿看到王清漪时,她悬了几天的心才“咚”地一声落回了实处。
“小姐!”玖儿眼眶一红,快步上前。
王清漪闻声回头,见到玖儿,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玖儿!你来了!太好了!”
她连忙起身拉住玖儿的手,上下打量,“你是怎么找来的?家里……家里怎么样了?”
玖儿看着小姐不仅安然无恙,似乎比在王府时气色还要好些,心中稍安,连忙回答:“奴婢是偷偷溜出来的。小姐,您……您在这里过得可好?没人欺负您吧?”
“我很好!”王清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优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