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院后面那片原本杂草丛生的荒地,如今已被整齐划一的药田取代,
尤其是姜穗新培育的品种区域,更是郁郁葱葱,长势惊人。
姜穗、王大姐、周嫂子,还有陈大伯等几位核心农户,一早就在田里边忙活边聊开了。
“哎呦我的老天爷!”王大姐嗓门洪亮,她小心翼翼地托起一挂沉甸甸的“海风藤”花穗,啧啧称奇,
“穗儿,你这新品种真是神了!这才种下多久?你看看这长势,这花开的,
比咱们岛上那野杜鹃还热闹!我瞧着,这结果量怕是比得上大丰收的豆角了!”
陈大伯蹲在田垄边,用粗糙的手掌轻轻拨开表层泥土,露出
“了不得,真了不得!姜同志,我老汉跟土地打了一辈子交道,
种过粮食,也种过瓜果,就没见过哪样庄稼、哪味药材,能有这么旺相的根系!
扎得深,抓得牢,以后肯定抗风又耐旱,好伺候!”
周嫂子一边给旁边的苗子松土,一边笑着打趣姜穗:
“要我说啊,还是咱们穗儿本事大!这哪是种药,分明是点石成金!
我看啊,照这个势头下去,咱们这东礁岛,以后就得改名叫‘金银岛’或者‘药材岛’才对!”
她的话引来周围一片善意的哄笑。
姜穗被大家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她擦了擦额角的细汗,谦逊地回应:
“嫂子们,陈大伯,快别光顾着夸我了。这哪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要不是大家伙儿一起出力,开荒、育苗、施肥、浇水,光靠我一个人,累死也种不出这么大一片。
这地是咱们一起垦的,苗是咱们一起育的,这丰收在望的喜悦,也该是咱们一起分享!”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语气变得更加务实和振奋:
“等这批药材到了时候,咱们一起采收,一起炮制。
到时候核算清楚成本,该给大家分红的就分红,该留作再生产基金的就留下。
咱们的目标,是让跟着咱们干的每一位,腰包都能鼓起来!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对对对!江穗说得在理!”
一个黝黑的农户大声附和,“跟着姜穗干,心里有底,手里有劲,前途有光!”
“就是!这下看谁还敢卡咱们的脖子,断咱们的货!”
另一个年轻些的军属挥舞着拳头,显然还对马老大之前的行为耿耿于怀。
田间地头,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干劲。
然而,这和谐欢快的气氛,在午后被骤然打破。
只见王大姐从码头方向一路狂奔而来,脸色煞白,头发凌乱,
跑到姜穗面前时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一把抓住姜穗的胳膊,声音都变了调:
“穗……穗儿!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缓了好几秒才带着哭腔喊道,
“是临海市!咱们在临海市租的那个晾晒场……让人给祸害了!天杀的!
咱们刚育好、准备这几天就分给大家扩大种植的那批新苗,被……被踩烂了一大半!乱七八糟啊!
还有……还有咱们之前好不容易收集、准备做后续研究的那几种野生药材种子,也……也被偷走了!”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周嫂子最先反应过来,手里的水瓢“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陈大伯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踩烂了?偷走了?谁干的?!”
刚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药田,瞬间被一种愤怒和恐慌的情绪笼罩。
姜穗心头也是一沉,但她强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
“走!先去现场看看!”她果断说道,立刻招呼林干事(他正在岛上协调事务)和周嫂子等人,乘坐最快的交通艇赶往临海市。
到达位于城郊结合部的仓库晾晒场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
院子里一片狼藉,原本整齐摆放着育苗盘的角落,如今像是被牲口践踏过,
大部分嫩绿的幼苗被踩踏得东倒西歪,茎叶断裂,混在泥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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